他正躺在陳如的茶室之中,腦袋底下枕著的,是陳如的胸膛。
他感到腦袋很沉,應該是喝多了的緣故。
昏昏沉沉的站起身來,看到茶室之中隻有自已和陳如兩個人。
陳如正打著呼嚕,睡得很香。
林易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走到玄關處,拉開了橫移木門。
門外長廊的外麵,是布滿積雪的院子。
蘇禾、郭筱,正拿著一個小皮球,陪著大黃玩。
“大黃!這裡!”
蘇禾朝著高處一扔皮球。
大黃身手矯健,一躍而起,咬住了皮球。
接著便又將球還給了郭筱。
郭筱接過之後,則是朝著遠方扔去。
大黃眼疾嘴快,在半空中就接住了球。
蘇禾和郭筱同時鼓掌。
“哇……”
“大黃好棒!”
聽著院中的歡聲笑語,林易笑了笑,接著又踉踉蹌蹌的走出了茶室,走到了門外延伸出的木地板上,隨後坐了下來。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兩人一狗玩耍的畫麵。
似乎在此刻,一切東西都被他拋之腦後了。
冷風之中送來的寒氣都感受不到了,能感受到的,隻有悠閒和淡然。
他多想時間就能停在此刻,然後永遠也不流動……
……
太陽落山。
陳如也醒了過來,他堅持留林易幾人吃了頓晚飯。
雖然還想讓他們在自已這裡再住一宿。
但蘇禾想到,明天似乎就要登基了。
已經不能再耽擱任何時間。
於是便謝絕了陳如的好意,趁著夜色趕路回長安了。
……
馬車上。
林易的酒醒的差不多了,在前麵輔助著大黃駕車。
蘇禾和郭筱則是玩累了,在後麵休憩。
雖然走的是夜路,但其實一路都是直道。
還是很好走的。
林易還閒趣的跟後麵的二人聊天。
“不過話說……我真的今天才發現,原來郭筱你的醫術這麼精湛啊!”林易又回憶起了白天郭筱給姬利周椿風治病的畫麵,忍不住稱讚。
郭筱謙遜道:
“略懂一些……”
“那可不是略懂。”
林易又糾正道:
“陳老登都說了,之前找了很多郎中來瞧,都找不到病因,沒想到你一下子就找到問題的源頭了。”
說到這裡,郭筱又認真的了幾分:
“畢竟很少有人能想到,瘟疫這種事情,能從肝上出毛病。”
“而且這個病症其實大多數表象都很迷惑人,讓人束手無策。”
“我也是平時精讀醫術,又愛鑽研一些。”
“不錯不錯!”
林易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禾也忍不住誇讚:
“沒想到啊!公主府裡居然藏了一個神醫!”
馬車繼續往前走。
路程還有一段。
林易又問了起來:
“你是從小就喜歡醫術嗎?你這看起來不像是現學沒多久的……倒像是童子功。”
郭筱點了點頭,如實答道:
“其實我從小並沒有什麼大誌向。”
“就是想當一個人給人看病拿藥的遊醫。”
“但是父親想要一個兒子,一個繼承他軍功和爵位的兒子……”
“所以我隻能不停的去學習騎馬打仗,帶兵布陣。”
“但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