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知道這家夥是不是一個碟中諜。
萬一再來一波變臉。
到時候誰跟她一個營帳,肯定最先倒黴。
由此,林易就想到了“傳奇耐殺王”秦必。
秦必皮糙肉厚,武功也還算不錯。
清鶯若是半夜起來殺人,還真不一定殺得了他。
而且最重要的是。
目前已知的情況是,雇傭晦月閣殺秦亦的,似乎正是山西秦家。
而晦月閣和秦家之間,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秦必目前來說,還是秦家的少主。
就算清鶯是晦月閣的雙重間諜,估計也不會對他動手。
林易可以說,已經將一切都算計在內了。
他輕輕拍了拍秦必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她就交給你了!但人家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如果真的是有心投誠咱們,你最好彆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秦必:“???”
林易接著說道:“記住,如果你真想發生什麼,也得征得人家同意,不然我會把你送上法庭,判你三到五年有期徒刑。”
秦必:“不是哥們……”
但沒等他再說什麼。
林易和蘇木這兩個家夥,就腳底抹油溜了。
秦必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能看見他們的背影了,還有身後揚起的塵土。
他歎了口氣,又回到了營帳。
清鶯抱著腿,仍舊十分乖巧的坐在的床上。
她見到秦必回來了,便抬起頭,笑容蒼白的說道:
“你回來了?”
秦必僵硬的點了點頭。
清鶯朝著另一邊挪了挪,給秦必挪出來了一個位置,並輕輕拍了拍:
“你也來坐下吧!看你累了一天了。”
秦必又搖了搖頭:
“我就不必了,我這下午去操練去了,出了一身汗,等會兒再熏著姑娘了。”
清鶯卻淺笑道:
“沒關係的!我從前出任務的時候,也常常出一身汗,好多天不洗澡……有時候都熏得自已睜不開眼,你這才哪跟哪啊!”
在美人的盛情邀請下。
秦必才不再推卻,而是按照清鶯的要求,坐在了她的身邊。
但他的動作依舊僵硬,身體繃直著,雙手放在雙腿上,是一動也不敢動。
目光也是不敢挪一下。
在他的拘謹下,營帳的氣氛似乎也變得凝重了不少。
“秦將軍,你是在什麼環境長大的啊?”
終於,是清鶯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嗎?”
秦必一愣。
他沒想到清鶯會問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隨後乾笑著回答道:
“一個……冷漠功利的家庭吧……”
“冷漠功利?”清鶯有些意外於這個回答道。
“從小被家人寄予厚望,但卻隻是讓我成為了他們罪惡的繼承人,教著我去殺戮他人,甚至是自已的血親。”
秦必一閉上眼睛。
仿佛回到了那個寬闊的山西大院。
風都是壓抑血腥的。
從自已居住的房間裡走出,聞到的都是血腥味。
無意中朝著某個院子裡一瞥。
正有劊子手將一個女人的腦袋割下來。
一個家仆立刻走上前,擋在秦必的麵前,笑嘻嘻的說:
“少主怎麼來了此地?不必擔憂,那是家主的一個小妾,不太聽話,這種不聽話的,直接殺掉就行了。”
但秦必記得,那個女人不是自願來的家裡,也不是自願來當這個小妾的。
她好像是有男人的。
但就是自已的父親某天出門遊玩,恰巧在路邊看上了她,就殺了她男人,把她搶了過來。
這個女人性子剛烈,來了一直絕食抗議,父親想去臨幸她,卻被她抓傷。
而最終等待她的,也隻有被殺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