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身份卑賤的草民!殺她跟碾死一隻蟲子有什麼區彆?你也是個草民!現在在這裡耀武揚威!小人得誌!我王家家大業大,絕對不會讓你這種小人得逞的!”
嚴正又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他沒有回答,而是大步往外走去,走到甲兵的身前,還不忘吩咐一句:
“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說完,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祠堂,道:
“這裡也一並燒了吧!”
“是!”
甲兵點頭答應。
等嚴正走遠之後。
隨著甲兵抽出佩劍,手起刀落。
“啊!”
一聲慘叫,王家族長王厚的腦袋,便也落在了地上。
嚴正雖然沒回頭,但似乎聽出了什麼,他腳步頓時更快了。
忽然感到鼻尖一涼,抬起頭,看到天上正在往下紛紛灑灑著雪花。
嚴正又搓了搓手中的念珠,喃喃自語:
“挺巧的,又下雪了。”
……
嚴正,字子端,關中人士。
他自然不是一出生就是現在這般身份尊崇,而且恰恰相反。
他是住在京郊附近一個村落裡的庶民。
彼時,此時的朝代還不是大楚朝。
皇家自然也不是蘇家。
那會兒尚處在前朝“大齊朝”的統治時期。
距今怎麼說也有個五六十年了。
嚴正剛出生的時候,家裡有幾畝薄田,父母都是農民。
但嚴家父母憑著自已的勤勞能乾,也算是攢出了一點家底,在他們村子裡算得上富農。
他們先是給嚴正置辦了一處院子,隨後又在嚴正三歲那年,給他找了個童養媳。
說是童養媳,其實就是布衣百姓沒資格雇仆人。
所以買一個年紀比自家孩子稍大點的女孩,小時候幫忙照顧孩子,大一點之後就成婚,正好傳宗接代。
嚴正的童養媳,是從山西買來的,比他大八歲。是一個臉盤子有點圓圓的姑娘,笑起來可以露出一排潔白漂亮的牙齒。
她沒有名字,大家都喜歡叫她花兒。
她也不愛說話,悶氣聲來就是乾活,因為其精明能乾,所以頗得嚴家父母的喜愛。
本來日子應該越過越紅火的。
但彼時正處在大齊朝的王朝末年,總有一些不太平的事情。
忽如其來的一場瘟疫,直接將嚴家父母的性命雙雙奪走。
整個嚴家,也就剩花兒和嚴正兩個人相依為命。
而彼時的嚴正不過八歲,花兒也才十六。
她就這麼又當爹又娘,開始獨自拉扯嚴正。
原本還能靠著嚴家父母留下來的那些財產,過個差不多的日子。
但誰料他們的那些親戚們,不但不伸手幫一下這兩個苦命孩子,反而趁火打劫,將嚴家父母留下來的遺產全部瓜分殆儘。
這就讓花兒不得不早早扛起養家糊口的重任,開始出門做一些苦活兒計,像是幫人織布、種地甚至是挑糞。
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像個男人一樣乾著那些活兒,卻一點怨言都沒有。
那時候的花兒,心裡麵隻有一個想法:
先讓家裡的正哥好好長大,以後夫妻倆再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一切就都知足了!
嚴正也很懂事,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幫著花兒乾活。
花兒給人家種地,他就在一邊給人看牛。
而且那時候的嚴正,忽然迷上了看書。
花兒心想這是個好事,便又省吃儉用,攢下錢財,給嚴正去村東頭的孔秀才那裡租書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