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你!說說吧!點評一下我這首詩作!”
林易催促道。
那名士人仍舊有些怯懦,他試探著問道:
“我……什麼都可以說嗎?”
“暢所欲言,想怎麼點評就怎麼點評。”
林易無比大度。
“哦!好的!”
士人起身,開始認真品鑒:
“這首詩呢,可以說是寫得亂七八糟!無論是音律還是平仄,一片混亂。用詞和造句,也是亂寫一通。”
“我靠!你還真點評啊?”林易一拍桌子:“來人,把他給我扔湖裡喂魚!”
“但話又說回來了!”
那名士人清高的語調,立刻就降了下來:
“這首詩的押韻,卻是神來之筆!多麼鏗鏘又有力的三個韻腳啊!”
“而且寫詩這種東西,一定要結合詩人的背景和經曆來看。”
“黃河挖河道!沒乾過兩年人口販子……哦不!吏部大員!寫不出如此蕩氣回腸的句子啊!”
“還有這‘荷葉在洗澡’,多麼精妙的隱喻啊!用荷葉來自比,將狂風驟雨比作當今風雨飄搖的天下,和未知的前途。但卻用‘洗澡’這個戲謔的說法,借此表達豁朗的人生態度,不懼任何艱難險阻!”
“這簡直是千古名句啊!”
“對對對!每句話都說到我心坎上了,我寫得時候就是這麼想得!”
林易拍著桌子,捂著胸口,難掩臉上的喜色,很明顯讓這小子爽到了。
看著這兩人一個敢吹,一個敢接,在場士人無不露出嫌惡的神情。
簡直是文壇之恥。
“你們覺得怎麼樣啊?”
林易環視一圈,詢問剩餘士人。
一瞬間,他們變臉比翻書還快。
“太妙了!”
“說得是啊!”
“林先生當世無敵!”
隨後的時間裡,林易也就沒有新的騷操作了。整場詩會十分順利且平穩的進行了下來。
而由於在詩會前,林易出儘了風頭,也成功了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甚至說,每個人在發言之前,都要看一下林易的臉色。
蘇禾悄悄的在林易旁邊的座位坐著,卻已然失去了所有的關注,像是被遺忘在了角落裡了。她悄悄的睡了下來,也沒有人注意到。
燭火搖曳,天色儘黑。
林易和蘇禾離去的時候,蘇禾還在揉著惺忪的睡眼。
兩人一同坐在一輛馬車裡,前麵駕車的車夫,是簡裝出行的秦必。
他其實一直混在那些水軍大兵之中。
等到詩會結束,水軍們都乘坐戰船儘興離去。
秦必也就脫下了行軍袍,給林易蘇禾駕起了馬。
“怎麼樣公主殿下,今天的詩會,可否儘興啊?”
林易笑問道。
“沒什麼意思!”蘇禾嘟囔道:
“全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家夥,你那詩寫成那樣,他們居然一個個都是叫好的。”
林易淡定的說道:
“沒錯,我故意寫了那首爛詩,就是想讓公主您看看,這群文人,究竟是多麼虛假的一群人。平日裡所謂文人傲骨,真到了危難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軟。”
“對於治國來說,文人,從來就不是值得相信的人。”
“故意寫的爛詩?我怎麼覺得是你水平到那了?”
車廂外的秦必,冷不丁的吐槽了一句。
“去你大爺的!好好駕你的車!”
林易和秦必,已經熟悉到可以肆無忌憚的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