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遊原和許江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誰都沒動彈，像左右兩個護法一樣佇立在陳熹微身旁。
鹿遊原把凳子往陳熹微身邊挨近了一寸，“沒事，還可以陪你一會兒。”
陳熹微看著許江問：“許許呢，今天你不是起得很早。”
許江溫柔地笑著說：“沒事，我還不困。”
陳熹微再遲鈍也感受到兩個人暗暗的較著勁。
但是兩人看上去又和諧異常，誰也沒有唱紅臉，讓她想去順誰的毛都不知從何下手。
“那行吧，我們仨一起。”
三個人分工，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看完了幾百個文檔。
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
沒有他和先驅的往來記錄。
“曹國安這條線索好像就這麼斷了。”說著，鹿遊原就打了個瞌睡。
他平時在醫院早睡早起這會兒實在熬不住了。
“不，我們漏了個東西。”
陳熹微在包裡翻騰，她從曹國安的保險櫃裡取出來的還有兩個老日記本。
雖然她一開始大概瀏覽了過了，是很多年前曹國安軍旅生活的隨筆，但是她也沒有一頁一頁細細檢查。
“明天再看吧七七，已經十二點了。”
許江看著對著燈認真研究筆記的陳熹微有些心疼。
陳熹微眼皮都不抬一下，“沒事，我還不困。”
鹿遊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許江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小鹿，彆在這兒睡，屋裡睡去。”
鹿遊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茫然地看了看許江，又看了看陳熹微。
“我不行了，熬不住了，你倆彆太晚。”
說完，他起身往臥室走。
剛沒走出兩步，褲兜裡的計生用品就掉了出來。
可是鹿遊原已經困得根本沒聽到這動靜，走進臥室，燈都沒開，直接栽倒在床上。
陳熹微壓根沒注意到地上掉了什麼東西，反倒是許江，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麼。
他俯下身撿起來，把東西默默塞進自己的口袋裡。
看著臥室的方向，挑眉。
這家夥……
夜深人靜，細雨綿綿。
隻能聽到老舊紙張嘩啦啦呼啦啦的翻動聲。
許江安靜地坐在陳熹微身邊，她細細看著日記本，他細細看著她。
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
好像是五分鐘，好像是半小時。
時間的流逝變得不確定起來，刹那變成永恒。
係統的聲音不大不小在耳邊響起：“檢測到【許江】綜合數值有變化，請問宿主是否選擇查看？”
聽到播報，陳熹微從日記本裡把目光拔起來。
許江猝不及防和她對視上了。
他放下撐著腦袋的手，已有些困倦的桃花眼也瞬間清明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新發現？”
陳熹微笑著搖搖頭，合上日記本說：“沒有，咱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