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橙知道她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感性作祟舍不得舊時代的大廈。但在夏晚橙眼中,被薛明就掌控著的夏氏集團隻是一艘即將翻覆的破船,不值得留念。
夏晚橙冷漠出聲:“我早警告過薛明就,沒有金剛鑽彆攬瓷器活。他有今天,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早柑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問:“那他們以後……”
夏晚橙摟住她,柔聲道:“如果薛明就申請破產,他名下的所有不動產都會被查封。可他現在手裡那幾棟最值錢的房子都是我們的。你要是狠不下心,就找個地方度假去,其他的事情讓我來處理。”
夏晚橙丟下這話就兀自回了屋。夏早柑神情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問:“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這樣子,她是準備和你爸那邊徹底劃清關係。”
“骨肉血親,怎麼可能劃得清呢?”
賀弘開麵無表情道:“那就要看你這個妹妹有多狠的心腸和多大的本事了。”
夏晚橙一覺醒來,就看見當日的報紙媒體關於薛明就和夏氏集團的一句判詞: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薛明就野心勃勃的試水項目終於沉船。但作廢的項目背後是巨額的貸款和高額的利息。銀行方麵篤定薛明就尋不到下一條出路,急急忙忙地給他下了還款通牒。
幾乎是一夜之間,夏氏集團大樓人去樓空。富雲集團在這個當下,急忙在法螺山連辦了幾場法事和廟會,好趁著柏海市民在興頭上,去宣傳他們即將動工的風景陵園。相教於山頭上的人聲鼎沸熱鬨喧囂,山腳剛舉辦過奠基儀式的“億豪彆墅”死氣沉沉宛如亂葬崗。昔日留下的炮仗紅紙還在隨風飛揚,臨時搭建的監工處早已人去屋空。
這塊濃縮了薛明就畢生夢想,也動及夏氏集團根本的土地,終於變成了一塊無人問津的荒地。
柏海的財經雜誌都在感歎,曾經也算柏海資本界中流砥柱的夏氏集團,曾經也培養出兩個聲名赫赫資本家的夏氏集團,被一個愚昧無知的軟飯男給禍禍倒閉了。
夏晚橙從旁人嘴裡聽說,薛明就固執地不肯申請破產。究其原因,大概是他接手夏氏以來的財政不乾淨,如若申請破產,他必須接受資產清算,一旦查出問題,他後半生就得在牢裡度過。所以薛明就盤算的權宜之計,是想先變賣一些手裡的資產,把當下最要緊的一關混過去。
於是,坐落在柏海四絕風景地的臨楓路彆墅,曾經得過最佳建築設計獎的夏氏老宅,成為了薛明就現目前的唯一希望。
夏午橘跟夏晚橙說,薛明就完全不接受預付定金和分期款,他隻要現款現金,為此甚至可以無限製地壓低房價。
但再怎麼妥協,臨楓路那房子也得值上九位數的價。
夏晚橙把已經生效的地產協議拿在手裡,問夏午橘:“你說他打得什麼算盤?”
“估計是銀行那邊的利息再拖不起了。”
夏晚橙嗤笑出聲:“你真當薛明就是這種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我猜他急於變賣資產變現,大約是想拿錢跑路躲債吧。”
“雷影跟我說,薛明就想把億豪彆墅那塊地賣給瀾潤國際。”
昏昏欲睡的夏晚橙突然來了精神,“瀾潤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買那塊毫無前景和作用的破地?”
夏午橘看著她,淡定出聲:“事實上,瀾潤已經派人去實地勘測了,說不準真會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