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她要怎麼賣乖討饒?
好在車子自一個幽暗小道穿出去之後,夏晚橙又看到了熟悉的地標。
“見你睡著了,所以多繞了一段路。”蓋瑜解釋道。
夏晚橙身體慢慢放鬆,她低頭掩嘴,不好意思道:“我睡了很久嗎?”
“前麵就到你家。”
算他識時務。
車子緩緩停下,這位蓋先生掏出手機跟她要聯係方式。
夏晚橙悄悄仰頭看他,這眼神和姿態她用心練習過,這樣看人會顯得嬌柔且嫵媚。
她小聲道:“我父親不喜歡我跟陌生的人來往……”
蓋瑜輕笑了一聲,伸手撥走了她頰邊一縷亂掉的碎發。
夏芙憋了滿滿一肚子氣,回去之後一口飯沒吃。終於等晚宴結束送走了蓋擎蒼,她幾乎是一刻都等不了地跟薛明就告狀:“姑父你是沒看到夏晚橙那下賤的樣子,真是丟人現眼!”
薛明就這會兒酒勁上頭,完全沒顧忌夏杙和韓瑜在旁,直接應聲:“我看你嫉妒夏晚橙長得好看,不過嫉妒也沒辦法,我們家基因就是這樣。”
……
時隔多天,夏晚橙再次見到了蓋瑜。當時她剛下課,就見蓋瑜一個人倚在樹下。修長的身影很是顯眼,她佯裝沒看見地經過,直到聽著蓋瑜喊出她名字,才裝作大喜過望的驚訝。
如此劇烈的情緒起伏讓夏晚橙疲憊至極,尤其她心裡有些抵觸和蓋瑜的相處。好像有個什麼東西把她的心靈和身體分割開,讓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夏晚橙不得已在心裡安慰自己,等她再熬個幾年,說不準真可以去演戲。到時候出本書就叫《影後的自我修養》。
“之後有什麼安排?”蓋瑜突然出聲把她飛遠的思緒扯回來。
夏晚橙如實回答要上自由搏擊課。
蓋瑜疑惑道:“為什麼學這個?”
夏晚橙猶猶豫豫半晌,蓋瑜卻是已經反應了過來:“你擔心你表姐又欺負你。”
夏晚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麵紅耳赤起來:“我沒有,我……”
蓋瑜滿目了然地點點頭,而後說要陪她去上課。夏晚橙一聽這話,臉上的完美麵具差點當場碎裂。
她閒著沒事非跟他說這個乾嘛?
夏晚橙自由搏擊課的已經上了有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她的教練換了三個,無一例外,每一個都對她感到頭疼。饒是這些教練執教經驗頗豐,也沒見過比夏晚橙更認真更認死理的學生,就她每次上課的勁頭,都讓教練懷疑自己在培養奧運冠軍。
可是今天,來上課的夏晚橙帶了個男人一起。
進了訓練場,教練先是見夏晚橙麵露絕望,而後像是毫無基礎小白,不管不顧地撲上來任他揮霍摔打。到了後麵,教練已經不落忍,可夏晚橙還是又一次紅著眼眶衝上前。
課程結束,夏晚橙坐在長椅上是真真切切地哭了出來。
想她要不是為了在蓋瑜麵前維持自己柔弱無辜且倔強的“傲視小白蓮”形象,她何至於吃這種苦受這種難?
夏晚橙越想越委屈,想夏棶要是還活著,她也是被人寵著愛著的小公主,她也可以任性妄為嬉笑怒罵,她也可以找個寵她愛她她的男朋友,何至於殫精竭慮活得如此艱難。
半響,蓋瑜給她遞來一張紙巾:“彆哭了,我理解你。”
夏晚橙心想你理解個什麼鬼你理解?你既沒有喪母喪父的痛楚,又沒對未來的揪心,更沒爭奪家產的壓力,你能理解什麼?
下一秒,她就聽蓋瑜說:“你哭起來真好看。”
夏晚橙楞了一下,心裡忍不住飆了句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