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幾分鐘過去，大概是溫泉池邊沿的岩石太尖銳了，程慕或者正是因此靠的不舒服，他突然側過身，換了個位置，卻依舊閉著眼睛，開口淡淡地說：“你坐在那裡，不冷嗎？”
呃……說冷，倒也不是冷到極致，畢竟還有熱氣湧上來。卻也不能說不冷，還真是挺涼嗖嗖的。
在程慕下水裡以後，葉妤為了讓開，就已經回到了岸邊，此時此刻，隻披了件浴衣在岸上裡坐了半天。
他一提醒，葉妤這才反應過來，站起來想要離開這裡再去拿一些毛巾，誰知道，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腿腕處速卻被人一把拉住。
程慕隻是輕輕地一用力，葉妤尖叫出聲，下一秒就栽到了他的懷裡，最後，被他從後麵伸出手臂攬住了。
葉妤背對著他，說是半個人都壓在他身上都不為過。葉妤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身上穿著的浴衣是酒店放在房間裡，上等的質量，專門提供給人去溫泉莊的時候穿的。但浴衣就算是質量再好，不也是在遇到水後都會緊緊地貼在身上。兩個人之間隻隔著一層算不上厚的布料，這是他們第一次離得這麼近。
葉妤瞬間就不敢再動了，緊張地連呼吸都頓住了一下。
她使勁地掙紮了幾下，一點作用都沒有，依然是讓程慕給輕而易舉地製住。
她看著橫在她身前的手臂，一時之間，迷惑又恍惚。
“……程慕，我準備上去拿東西。”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咬字不清，重複地說：“程慕，我上去拿些東西……”
程慕反而又把手臂收了收，不知何時，他已經睜開了雙眸，靠近在她耳邊，在葉妤看不到的地方，壞笑地，用一種威脅她的語氣，說：
“彆亂動啊……小聲點兒吧，這裡現在是沒人，但是這兒也不是獨立的場子，你要是動靜大了把彆人引過來就不好了……”
“程慕，你怎麼了？”
葉妤把話聽進了，果然沒有亂動，很快收拾了心情，靜下來問道。
許是因為在這中藥池子裡浸的時間長了，葉妤的頸間充斥著濃烈的中藥氣味，遮也遮不住。
程慕微微地俯下俊臉埋在她的頸間，又似乎對她束起來的發髻不太滿意，葉妤本來是短發，為了防止弄濕，也隻是隨手往後一紮罷了。
葉妤根本不知道程慕究竟想做什麼，隻感受到身後那人沒有一點預見地把她的短發弄散了就算了，還揉亂了。
那人又低頭埋進葉妤的頸間，程慕自己也沒想到，今天居然莫名覺得這中藥的味兒好像還挺好聞的，這下子溫香抱暖懷，終於心滿意足。
卻不知被他攬在懷裡的人兒，此時早就已經心跳如雷。
“程慕？”葉妤小聲地叫他。
“嗯？”那人回以輕聲，隻是淺淡地給予回應。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穿著浴衣直接入水的。”
葉妤受不了這般境況，終於轉過臉來，一轉眼，就和程慕對視上了。
見他不也穿著浴衣，卻還說她……
葉妤逼著自己靜下心來他商量，“程慕，我想上去，你放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