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馮繡虎就放心了。
他蹲下來問戶主:“你不知道袁老大已經被我宰了?”
戶主梗著脖子:“那又如何?這裡是碧波街,挨著娘娘住,我們都是娘娘的街坊。你個洋神的狗腿子行事如此跋扈,待我向娘娘焚香祭拜說了此事,娘娘轉頭就把你收了去。”
二麻子拽了拽馮繡虎袖子,指向一處。
馮繡虎看去,隻見屏風前放著一架紅木香案,案上供著一尊風雨娘娘陶像,陶像前的香爐裡一炷香還燃著,煙霧繚繞。
馮繡虎甩手擲出短斧。
啪嚓!
陶像跌落摔得粉碎。
大麻子二麻子,順子和糞夫,皆是看得眼皮直跳。
馮繡虎笑眯眯對戶主道:“娘娘說今天沒空管你。”
戶主指著馮繡虎,驚得打起結巴:“你,你,你——好哇!膽大包天的東西,你敢砸娘娘的神像,你要死呀!等我告到神廟去……”
馮繡虎懶得聽這些話,他衝順子伸手,順子拔出尖刀遞到馮繡虎手裡。
戶主不吭聲了。
馮繡虎問他:“接著說呀,告到神廟然後呢?”
戶主假裝沒聽見,低頭看地。
馮繡虎割了他一隻耳朵:“原來是聾了,那耳朵就沒用了。”
戶主捂著血淋淋的側臉慘叫,痛得滿地打滾。
馮繡虎拽著頭發把他扯回來:“還有一隻呢,彆急,我給你修對稱了。”
戶主連連求饒:“不告了!不告了!”
馮繡虎又割了他另一隻耳朵。
戶主哭喊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馮繡虎反問:“隻不告就完了?”
馮繡虎提著刀尖在他鼻子上打轉,戶主恐懼萬分:“爺!我腦瓜子不靈光,您給提點一下吧!”
馮繡虎說:“我是唱詩班班長,替教會收供奉銀的。”
戶主懂了,扯著嗓子對著後院喊:“管家!要死的東西——快拿錢出來!”
不一會兒,管家哆哆嗦嗦捧著一袋銀盤子出來。
馮繡虎也不數,接過來直接扔給順子。
馮繡虎對戶主說:“以後神廟的稅錢就不必交了,但供奉銀記得早早備好。”
戶主磕著頭:“供奉銀要交,但娘娘的稅錢也不敢忘了,否則娘娘怪罪下來……”
馮繡虎指著戶主,朝順子樂道:“瞧,這還是把我當狗腿子,這錢給得一點不誠心,哪是供奉銀?分明是消災錢。”
他苦口婆心勸說戶主:“你交的不是供奉銀,是對迷霧之神的心意。既然表明了心意,心裡就得向著迷霧之神,不止你要向著,整條碧波街都得向著,家裡神像悉數砸了,以後咱們這條街隻信迷霧之神!”
戶主趴在地上不應聲,看來他還是過不起心裡的坎。
這確實沒辦法,他們祖祖輩輩都信風雨娘娘,哪有那麼容易改的。
馮繡虎就說了,重病還得下猛藥。
於是他讓二麻子找來繩子,拴在戶主脖子上。…。。
“行吧,橫豎神廟也未把你當人,既然你當慣了狗,就教教我這狗腿子具體是怎麼個當法。”
馮繡虎連踹帶踢,戶主爬地而行,被馮繡虎牽著出了宅門。
一路如法炮製。
馮繡虎用了整整一上午,從碧波街每家每戶擄來一人,用麻繩套住脖子牽回來,全部拴在宅子門口。
他放出話去,各家隨時來領人,但記得把神像和供奉銀帶上。
當著他的麵親手把神像砸了,就能把人領回去。
宅子門口跪了一地的人。
馮繡虎拿著名單問糞夫:“你數數,人都齊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