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瞥他一眼,略感詫異——馮繡虎知道的倒是不少。
他還是下意識把馮繡虎當成了底城人,但轉念一想馮繡虎已經是執事,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司禮淡漠回道:“還沒,不過快了。”
這不對,馮繡虎記得霍利斯吳說過,司禮進入通靈境後就有了擔任祭長的資格,就和完成心靈覺醒的執事有資格成為神甫一樣,說明司禮對標的還是執事。
不過很快,馮繡虎品出味兒來了,為什麼他會覺得司禮更像神衛軍?
因為氣勢。
不管是執事還是神甫,站在神衛軍身旁一比,看起來多少都會顯得有些“羸弱”。
而司禮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司禮身上有著和神衛軍相似的“練家子”氣質。
馮繡虎之前還奇怪過,為什麼教會都有神衛軍,神廟卻沒有自己的“私兵”,現在問題有了答案。
神廟到了,司禮將馮繡虎領到後堂。
祭長於段渾正坐著飲茶。
見到馮繡虎,他抬起杯子遙敬,示意馮繡虎坐到旁邊來。
馮繡虎也不跟他客氣,大步上前在另一側坐下,掀開大衣,從大衣的內兜掏出鐵盒。
嗤。
洋火擦燃,馮繡虎叼著煙湊近,卷紙搓成的小揪躍起火苗。
將火柴甩滅,馮繡虎一口青煙吐出,在堂屋裡繚繞消散。
於段渾也不急,靜靜看著他做完這一切,然後親自添茶推到馮繡虎手邊:“底城有茶葉嗎?”
明知故問。
杯中針葉沉浮,泛著點點漣漪。
馮繡虎低頭盯著茶,不喝也不說話。
於段渾無聲笑笑:“怕我下毒?”
“且安心,我不殺你——至少今天不會。”
馮繡虎這才想起還有下毒這茬,他剛才擔心的其實是於段渾往裡麵吐唾沫來著——畢竟這事他乾過。
但話又說回來,於段渾壓根兒看不起他,所以也不至於用下毒這種下作手段。
馮繡虎放心了,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唇齒留香。
馮繡虎咂摸了下嘴。
茶喝了,事情就能接著往下談了。
於段渾指節輕敲桌麵:“你是個知好歹的人,應是看得出來,教會想讓你死。”
“他們讓我死我就得死?”
馮繡虎兩手一攤:“沒這個道理。”
他把煙蒂杵進茶杯裡,湊近了看向於段渾:“倒是你,不趕緊把人拉出來曬馬,好端端把我叫過來乾什麼?我還等著送你們爺孫倆團聚呢。”
於段渾從未和哪個男人臉貼臉保持這麼近的距離,他下意識仰身靠在椅背上,皺眉道:“行事乖張,語無倫次,你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馮繡虎差點跳腳:“你才瘋了!”
於段渾不想跟他爭辯這個,把話題重新扯回來:“教會把你派來港口區,是為了給神廟一個出氣的理由,隻要你和你的人死在神廟手裡,刁海生的事也就翻篇了。”
“但我不想這樣做。”
於段渾語氣很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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