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神廟的稅官,馮繡虎覺得這也正常:“他不僅在港口區是個人物,在工廠區也是——他收稅收的是這兩個地方。”
二麻子卻搖頭道:“刁海生在工廠區的名氣遠沒有港口區大。”
馮繡虎來了興趣:“怎麼說?”
二麻子將緣由細細講來。
“隻因這人做事心狠手毒。”
“就像袁老大的鼠尾幫一樣,刁海生手裡有個魚市幫。魚市幫不僅每月要替娘娘收稅錢,還占著漁民們的渡頭。”
順子知道馮繡虎不清楚,於是插話解釋了一嘴:“就是漁民的魚市碼頭,平日裡漁民的船都停在那,和府衙的港口不在一處。”
二麻子接著說:“魚市幫占著渡頭,說是幫漁民看守船隻,就以此為由收漁欄費,其次每每有漁民回港時還要從漁獲裡抽成。”
“除此以外,渡頭緊挨著魚市街,漁民們打回來的漁獲大多在這條街上交易,每日收市時,魚市幫還要從魚販手裡再刮一筆攤位費。”
馮繡虎笑罵:“這人掉錢眼兒裡了。”
二麻子讚同附和:“所以人們背地裡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偷偷叫他刮銀刀。”
“後來這外號傳到了刁海生耳朵裡,他把最早傳出外號那幾人抓起來,在魚市街的眾目睽睽下,用刀子在他們身上遍體斜著割開道道刀口,一道挨著一道,就好像魚鱗形狀。”
“刁海生對人們說,‘魚下鍋前都要去鱗,不先刮了鱗,那能上桌麼?你們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麼還好意思埋怨我?’”
“他一邊說,就一邊把那幾人身上的‘鱗’全刮了下來。”
馮繡虎恍然大悟:“所以他的意思是,他收的那些錢都是漁民們身上該刮的鱗。”
二麻子點頭:“就是這理,所以從那以後,人們就都叫他刮鱗刀了。”
馮繡虎笑道:“還真是個狠人,難怪神廟能看上他。”
二麻子又道:“但他也隻是在港口區橫行,工廠區卻吃不轉。”
“一來是因為工廠區有毛核桃的唱詩班坐鎮,其次也因為工廠區時常有上城的貴人老爺下來巡視,所以刁海生不敢放肆。”
馮繡虎問:“難道港口區就沒有貴人嗎?”
二麻子抓了抓後腦勺:“也有,比如府衙就設在港口區,但港口區本就是神廟的地界,刁海生有人撐腰,所以才有了橫行的底氣。”
馮繡虎頷首,心裡慢慢有了數。
二麻子卻還有話說:“我還查到了魚市幫的老巢,就在渡頭上。”
“刁海生手裡有一艘大船,是原本王國鎮水司裡退下來的舊艦船,刁海生去求祭長老爺,托關係把舊船買了下來,然後敲敲打打重建改造,雖還是船形,但其實已是一座浮在水上的房屋,魚市幫的人平時都住在裡麵。”
“因為刁海生向祭長老爺保證過,這船絕不出海,所以才讓他買了下來。況且經過改造後,這船也出不了海了——不過遠觀也是真的氣派。”
“船屋上每晚都有鴞人值夜,我叮囑過苗根生,讓他不要暴露了蹤跡。”
馮繡虎想了想:“刁海生今晚也在船上?”
二麻子點頭應道:“在,他下午先去了趟風流齋,帶了兩隻兔兒爺回船上。”
馮繡虎一愣:“風流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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