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繡虎心裡門清,他這時要直接開口問了,興許能搞清楚許多問題。
但這小子剛剛演他來著,這時候怎麼都不能落了氣勢。
氣勢是有了,但馮小虎生氣了。
他盯著馮繡虎,眼裡滿是忿恨。
馮繡虎先是看到他腮幫子鼓起來,頭發一根根往上豎起,然後身體和四肢也開始膨脹。
馮繡虎趕緊往邊上挪了兩步,怕濺自己一身血。
馮小虎身形慢慢拔高,眼珠子一翻,變成了紅褐色豎瞳。
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時,整個人突然炸了。
夢醒了,馮繡虎睜開眼。
已經天亮了。
馮繡虎坐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塊木板床上,身上蓋著的是用某種動物皮毛拚湊縫合起來的被子。
翻身起立,馮繡虎踩在木地板上,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動。
這房子質量堪憂。
馮繡虎看了看四周,房間不大,幾張床就差不多擠滿了,隻留出中間的過道。
過道儘頭的牆上留出一扇窗戶,陽光透進來剛剛好灑在過道上。
來到窗邊,馮繡虎探頭往下看,這一看不得了,嚇得他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這屋子竟是懸在半空的,離地麵幾十米高。
身後傳來動靜,有人推門進來。
“班長你醒了?”
聲音裡透著驚喜,馮繡虎回頭一看,頓時僵在原地。
來人乍一看身形與常人無異,可裸露在外的皮膚卻呈淡紫色,其上還密布著形似藤蔓的花紋。
哪路妖怪?
馮繡虎不敢輕舉妄動。
好在並未僵持太久,順子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大哥醒了?!”
順子一屁股擠開紫皮怪人,低頭闖進門來。
他緊走兩步來到馮繡虎麵前,腳下房板又一陣晃悠。
馮繡虎埋怨道:“你去哪兒了?”
順子摸著後腦勺憨笑:“我帶弟兄們吃餅去了。”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遞過來:“這是給大哥帶的。”
不說還好,順子一提,馮繡虎頓感肚內空空,趕緊撕開油紙咬上一大口。
熱騰騰油乎乎的肉餡兒露出來,香味隨著熱氣兒散開。
順子眼巴巴盯著馮繡虎,低聲問他:“大哥,還疼嗎?”
馮繡虎不明所以,抬頭看他,順子指了指自己後腦勺。
馮繡虎探手往後一摸,這才發現自己腦袋上包著紗布。
後腦勺傷處隱隱作痛,但他不太在意:“出去再說。”
二人出了房間,首先闖入馮繡虎眼睛的是一條逼仄的走廊——說走廊都抬舉它了,依然是木板搭建,幾乎僅容一人通行,高度也很有限,順子走在這裡不得不把頭垂著把肩縮著。
走廊一側是石質的磚石結構,另一側分布著多個房間——從門外看和馮繡虎剛出來那個破木屋是同一種風格。
轉過一個彎,兩台用木板生搬硬湊出來的升降機出現在眼前。…。。
馮繡虎一看樂了——他也沒想到這老小區居然還帶電梯。
升降機一左一右,順子問他:“大哥,咱去哪兒?”
馮繡虎摸了摸胡茬:“去找昨天那車夫,咱哥倆洗神仙浴去。”
一聽神仙浴,順子有些心虛,但又不敢拒絕大哥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