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落幕(2 / 2)

紅樓賈府 白天會睡覺 6037 字 4個月前

吳邦左接過了那封信,打開急看,突然臉色變得慘白,雙手一鬆,那封信飄落在書桉上。

吳邦左呆滯的眼神隨著飄落的信件轉向書桉,又轉向麵色平靜的李彥敬,喃喃道:“這二十餘萬漢軍沒有死在與異族的廝殺中,卻死在了自己人的陰謀下,你...你們會下地獄的....”

突然,吳邦左一口氣接不上來,眼一黑,身子癱軟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吳邦左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坐在了文淵閣偏殿內,邊上李彥敬躺在躺椅上,手中握著一卷書,有心沒心地看著。

吳邦左一陣猛咳。

李彥敬眼睛盯著書,“首輔醒了。”

“什麼時辰了?”

“申時正。”

“定遠侯有句話說得不錯,‘是死一個人好,還是死一千、一萬個人好,當然是越少越好。正是為了以後少死人,今日才不得不犧牲牛閣老他們’,首輔沒有去河南,不知道那裡百姓的苦,先是水災,然後是兵災,緊接著朝廷收複失地又要清洗為叛軍提供便利的人,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不能再這麼打下去了,必須要休養生息,給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否則,這個天下就真要亂了。”

沒有回答,吳邦左雙眼潮潤,調勻呼吸,澹澹地說道:“那也不必犧牲掉整個大軍,他們都是忠於劉漢皇室的。”

李彥敬聽後,愣了半晌,卻無法反駁,隻好澹澹一笑,“這是洛陽開出的條件,要想保住小皇帝和娘娘的命,這最後的軍方精銳必須舍棄掉。”

說到這,頓了一下,又道:“梁王還有他麾下的銳士營、勇衛營也是如此。不過,洛陽方麵也答應了,進京前,他會明旨昭告天下,冊封當今為福王,封地西安,成年後可以帶著娘娘前往西安就藩。至於賈家等勳貴一脈,不會受到誅連,就連梁王府也會保留下來,梁王妃不是懷有身孕了嗎,男孩繼承梁王爵位,如果是女孩,可以從賈家旁支過繼一子嗣承爵。”

吳邦左笑了,笑得那樣從容輕鬆,他澹澹地說道:“牛繼宗敗就敗在太相信你們這些逆賊了,可惜,賈琦不是這樣的人,你以為將他調出京,你們的陰謀就能成了,老夫奉勸你一句,不要揀了芝麻丟了西瓜,最後一場空!”

一種不祥之兆在李彥敬心裡浮起,不過又想起那張網以待的大軍,不免心中苦笑,到底是老了,“放心,四打一,沒有彆的可能。雖說,銳士營是精銳中的精銳,但,如今靠的是誰手中的彈藥多,在厲害的精銳,一旦陷入火炮的包圍圈,很難承受住如此密集的炮擊,對了,梁王還有個詞,叫作‘飽和攻擊’,想當初,他就是這麼一戰打潰了靖武侯黃琛的精銳。說來,也多虧了梁王,否則,大漢不可能有如此犀利的火器。梁王是大漢軍方的開拓者,更是貢獻者,我們不會忘記他所做的一切。”…

吳邦左又笑了,“都說文官狡黠善辯,沒想到軍侯也這麼厲害,這麼無恥的話竟也能說得出口。”

李彥敬一怔,“勝者王敗者寇,自古便是如此....”

吳邦左轉過頭,緊緊地盯著李彥敬,“是不是李守中和孫玉麟?”

李彥敬沒有搭腔,臉上卻掛著一絲笑容---望著吳邦左。

吳邦左緊緊地盯著他,突然大笑起來,笑罷,搖頭道:“好手段....好手段!真是大手筆....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李彥敬站起身,從袖中掏出一條白綾,顫顫巍巍走過來,說道:“拿著....”

吳邦左掙紮著站起身,雙手接過那條白綾,問道:“什麼罪名?”

李彥敬一凜,接著歎了口氣,“首輔是忠臣,陛下非常敬佩您的為人,可惜,您不死,李守中就不能登上首輔之位,賈琦與其麾下大軍就不能被調出城,不過,也不好往您身上潑臟水,已經有人替您代筆寫了一份遺折,言道,因為局勢糜爛,您心生愧疚,故自縊而亡!”

“老夫要是不願意呢!?”

吳邦左一撇嘴,明白他口中的陛下是洛陽的劉瑞。

李彥敬詭秘地笑了,“你不知道吧,一刻鐘前,趁著銳士營換防,一隊禁軍進入了皇宮,就在養心殿,這個時候,陛下和娘娘肯定在隔壁的乾清宮內。另外,老夫的二兒子正在首輔家做客。”

說著,慢慢掏出那份代筆的遺折,遞了過去。

吳邦左慢慢地接過遺折,又慢慢地展開,看著看著,他突然大笑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走向殿門,將白綾拋向門梁,慢慢地扣上死結,一轉身,李彥敬給他搬來了一個凳子,吳邦左又笑了,緩緩道:“老夫相信不久咱們便能在黃泉下相見...一定...”

說著,站上凳子,將頭套進白綾套環,喃喃道:“大漢的氣數儘了....”

吳邦左的腳將凳子一踢。

平地起了大風,一陣狂風刮過,吳邦左那沒了氣息的身體隨著狂風懸空搖擺。

....

永定門外,一名軍將打扮的漢軍身後背著一個包裹,率領一隊親兵縱馬狂奔,不斷揮鞭猛抽胯下的戰馬,向神京疾馳。

那軍將和親兵一個個硝煙黑麵,身上軍服破損,顯然是從戰場而來。

在永定門守軍和周邊百姓驚疑的目光中,馬隊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神武門前,急促的馬蹄聲引得眾人注目望去。

那隊騎兵瘋狂抽著馬向這邊馳來,馳到神武門下,那軍官胯下那匹戰馬,一聲悲鳴,口噴白沫,前腿一軟,向前癱倒。

那軍官畢竟久經戰場,縱身一躍,站在地上,氣喘籲籲,“八....八百裡加急...”

說著,舉起那份已被汗水浸濕的八百裡加急奏折,踉踉蹌蹌向守城步軍營軍卒走去。

.........

鳳陽府,宿州。

中軍大帳內,定遠侯楊誌坐在帥座上。

忠靖侯史鼎和他麾下的將領們坐在右側,馮泰等人則和楊誌的舊部坐在左側。

史鼎鐵青著臉,“大帥,不能在這麼等下去了,兩天了,也許叛軍已經繞到咱們身後,或者直接到了徐州城下了。”

馮泰等人麵麵相覷,沒有一個吭聲。

楊誌掃視一眼,冷冷道:“等。”

史鼎怔了一下,不想和他糾纏下去了,直接站起身,說道:“如此艱難時刻,咱們卻在這裡白白浪費了兩日的時間,這已經是犯了兵家大忌!若非你我同為勳貴一脈,本侯都要懷疑你是否叛變投敵了。”

楊誌臉一沉,“你想抗命?”

史鼎臉也一沉,“是亂命,誰都可以不尊!再說了,本侯並不屬於你統領,從隆治四年起,本侯就在梁王麾下聽令,你要治我?”

說到這,環視一圈,朗聲道:“諸位,咱們如今首要任務便是守住徐州城,等待朝廷的援軍。”

說完,手一擺,“走!”

率先走了出去,史鼎那些部下一齊站了起來,也走了出去。

馮泰猶豫了一下,也站起身,對著楊誌抱拳一禮,帶著部將緊隨著也走了出去。

“大帥....”

楊誌一擺手,打斷了副將的話,望著空蕩蕩的中軍大帳,兩眼閃著光,思索半晌,拿過一張信箋,接著拿起了筆,低頭寫了起來。

ps:不要瞎猜,就是能力有限,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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