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吉安看了看眾人,起身走到大殿中,望著牛繼宗,“此戰還需鎮國公與我一起出城應敵。”
牛繼宗抱拳道:“某的榮幸!”
整個大殿真像死一般沉寂。
元春牽著劉業走了出來,元春的眼神中有痛苦、有感動,也有了一絲力量。
而大殿內坐著的吳邦佐、孔方岩、李守中還有其他官員一個個臉上都透露著尷尬。
就連元春都清楚,這些拚湊出來的騎兵,也就宣府、大同兩鎮騎兵可以與韃靼人正麵廝殺,也許還有那八千勳貴家的親兵,自從隆治二年韃靼人從大同鎮、紫荊關幾處劫掠了大量武器甲胄之後,漢軍在這方麵就沒了大的優勢。
雖說馬革裹屍是軍人應有的歸宿,但此刻真真實實發生在眼前,卻使得眾人從心底冒出一絲酸楚,一時間全黯在那裡。
這時,牛繼宗看見了走出來的元春,忙低下頭,“陛下,娘娘。”
吉安也看見了,也低下了頭。
吳邦佐等人回過神來,連忙站了起來,低下了頭,幾乎是同聲道:“陛下,娘娘。”
賈赦:“娘娘有事直接吩咐便可。”
“....”
賈政的目光接上元春肅穆的眼神,怔了一下,轉望向賈赦。
元春當場臉就白了,轉望向了牛繼宗。
牛繼宗心裡明白,但又無能為力,隻得拱手道:“娘娘,京營的騎兵不能動。”
吳邦佐一怔,忽然明白了什麼,躬身道:“老臣先告退了。”
孔方岩、李守中等人對望了一眼,知道這件事還是她們自己解決的好,紛紛拱手請求告退。
“嗯。”
元春漫然應了一聲,吳邦佐等人鬆了一口氣,對著劉業躬身一禮,便都退出了大殿。
“大伯可能指揮的了濟寧侯?”
元春望著賈赦。
賈赦不語。
元春:“父親!”
賈政搖了搖頭。
牛繼宗歎了口氣,緩緩道:“剛剛我見了濟寧侯,也說了那兩萬京營騎兵的事情,但濟寧侯說了,若是沒有薊縣之敗,他肯定毫不猶豫將那兩萬騎兵調給兵部,可現在戰局非常的不利,在加上老國公那邊已經兩日沒有消息傳來。如果,濟寧侯說如果老國公他們戰亡了,最少可能還有十五萬左右的韃靼人,這樣就會有二十幾萬的韃靼人圍攻神京。”
元春:“神京城高牆厚,內外城、甕城、護城河等防禦工事一應儘有,不可能被韃靼人攻破。”
吉安:“凡事都怕萬一,不可不防。”
元春一怔,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吉安一字一頓道:“堡壘往往從內部被攻破。”
元春的眼睛睜大了。
賈政也是一驚,“應該不至於如此呀。”
元春沉吟道:“有了這兩萬京營精騎,就可以打退這從通州而來的八萬韃靼人,不僅可以解了京畿的危機,更能保證山東等地援軍的安全。”
說到這,將劉業拉到幾人中間,正色道:“本宮和陛下不會走,哪怕是這神京城破了。”
賈政急了,“娘娘!”
吉安望了望牛繼宗,又轉望向賈赦,“娘娘所說也在理,不解決這些韃靼人,援兵根本進不了京畿。如此一來,神京危局永遠解不了。”
牛繼宗想了想,“恩侯就沒有辦法了?”
賈赦臉上浮出一絲苦澀,接著輕搖了搖頭,“軍方的規矩,你們應該更清楚。”
牛繼宗沉默了,少頃說道:“不若有內閣與兵部共同用印給永寧侯下一道軍令。”
吉安:“你這是在壞軍方的規矩,西梁王才是京營主將,他的軍令才是京營諸將需要執行的,這是太祖朝便定下的規矩,就是陛下都不能插手更改主將的軍令,這是大忌!”
這時,賈政忽然說道:“要是有手令呢?”
“手令?”
牛繼宗眼睛一亮,是了,一般像賈琦這樣的大軍主將不在一定會留下手令,這份手令沒有明確的軍令,隻是將大軍的指揮權授予持手令之人,但也要大軍諸將認可才行,想到這,立時望向了賈赦。
賈赦:“沒有。”
吉安笑了,“恩侯莫要這樣,我想西梁王也不願看到神京出事,畢竟大家都在這裡。沒了親人,還有何意義!”
“你太小看我了。”
賈赦說完這話,又望向了元春,“我是說,手令不在我這。另外,老太太手中的手令隻能調動賈家親兵,濟寧侯他們不會認可的。”
元春怔在那裡,不經意間瞥見賈政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拜錯佛了,想到這,忙轉身對戴權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本宮去趟大觀園。”
吉安:“咱們一起去西城的大營等著吧。”
牛繼宗:“行。”
半個時辰後,數百名禁軍簇擁著元春的鑾駕浩浩蕩蕩地奔向了西城寧榮街,車架後麵跟著賈家的車隊,馬車內,賈政耷拉著腦袋,賈赦緊閉雙眼靜靜地坐在那裡,他也知道賈政並沒有做錯,隻是他心中還是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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