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
一麵說,一麵向賈母一揖。
“快扶著太夫人。”
賈母聞言,輕輕一笑,“好了,老親家,保重身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府上現在遇見的苦難隻是暫時的,緩過這一口氣就會好了,哪一家也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經久不衰,在座有幾家沒有遇見過煩心之事,現在不也熬過來了!你那長孫不是正在琦哥兒麾下領兵不是,隻要用心做事,終歸會有一番造化。”
說罷,舉起酒杯,“我敬你一杯,請!”
“借您吉言!”
曹氏明顯有點喝多了,情緒激動之下,終是沒能控製住,麵上滾下淚珠來。
見曹氏落淚,尤氏忙上來安慰,王夫人皺了皺眉,想起母親李氏讓外甥王仁遞來的話,說是宮裡傳來消息,敘功冊上沒有自己大哥王子騰的名字,這讓王夫人心驚不已,自己大哥是中軍都督府都督、忠誠伯,就連馮唐都算是他麾下將領,怎麼可能沒有分潤到戰功?
今日的宴席賈家請了李氏,可是自知身份低下,李氏沒有前來,坐在一群誥命之中壓力還是很大的。
就在這時,襄城伯府太夫人胡氏笑道:“都是老親,老姐姐不要客氣,我家那不成器的孫子還不是蒙國公爺照看,否則這麼凶險的戰場那裡是這些生瓜蛋子能待的....”
“就是,曆來兵事最凶,想當初我家老二差點就交代在了關外,全靠先榮國公,否則哪有如今的富貴。”
“我們家....”
“....”
南安老太妃接口道:“今兒是慶功宴,咱們樂樂嗬嗬就好,就不論什麼是非曲直。來,咱們一起敬老姐姐一杯酒!”…
“哈哈哈哈。”
賈母笑的更加開心,“都是積年老親,不要外道才是,大家好吃好喝。”
說著端起麵前的酒杯對著殿中諸人道:“請!”
西寧老太妃笑著說,“今兒是梁國公的慶功宴,怎麼不見女主人?”
眾人大笑,尤氏走過來,先是給西寧老太妃斟滿酒,方回道:“您老見諒,大姐兒這兩日鬨得慌,林丫頭不放心去看看,過一會兒就過來陪大家吃酒說笑。”
聽了這話,西寧老太妃笑道:“那老婆子可就在這等她那杯酒了,不吃了這杯女主人的酒,今兒可就不回去了。說真的,老婆子還沒在貴妃娘娘省親園子裡逛一逛呢,說不得還要住上幾日。”
說著,望向賈母,“老姐姐調教的好孫女,確是大家閨秀,胸襟寬廣,咱們將門講究的就是男人在外征戰,女人掌家操持後宅,一個安穩的後院可是非常的重要。”
賈母笑道:“您客氣。”
正說得愉快,隻見周瑞家快步走進來,高聲道:“老太太,宮裡傳來信,娘娘出宮了,一會兒就到。”
“....”
賈母怔了一下,跟著大喜道:“快,咱們出去迎一迎....”
..............
乾清宮,上書房。
隆治皇帝麵前寬大的禦案上,左右各擺著一本奏折。
右手邊是忠誠伯王子騰遞來的,另一本是來自金陵鎮守府的奏章。
昨日看到敘功冊的時候,心中就在納悶,怎麼沒有王子騰的名字,看完他的奏折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不是賈琦有意的打壓,而是王子騰運氣差,帶著兩萬中軍都督府的兵馬在大茅峰東北方向設伏,結果直到等來賈琦撤軍的命令連一個潰兵都沒能碰著,也難怪賈琦沒給他敘功。
“呼!”
長吐出一口鬱氣後,隆治帝揉了揉頭疼的太陽穴。
又輕輕吐出一口氣,轉而目光投向了左邊。
錢峰遞來的奏章就講了一件事情,忠靖侯史鼎遭到了賈琦有意無意的排斥,此次大戰更是將他安排在金陵掃蕩叛軍餘孽,原因可能是原布政使唐元禮將王子騰拉攏史鼎一事告訴了賈琦,錢峰也是才知道唐元禮知道此事。
“哼!”
隨手將奏折合上,丟到禦案上。
如果真是如此,那史鼎在江南就待不下去了,彆看他是賈家老太太的親侄子,隻要賈琦想整治他沒人可以阻止,就是自己和內閣都不能插手,大軍中的忌諱很多。
這時,戴權走過來,將手中的湯藥碗放在禦案上,輕聲道:“陛下,把藥喝了吧。”
隆治帝一動不動,半晌方道:“這個逆賊,其心可誅!”
戴權被這句話說懵了,不知這是何意?
“傳旨,將逆賊唐元禮家眷....”
隆治帝沉吟了片刻,“算了吧!”
說罷,伸手去接藥碗,隻是藥送到了嘴邊,又忽然說道:“錢峰這個人你查一下。”
“遵旨。”
戴權應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隆治帝的目光望向了殿外,“元妃出宮了?”
“該是快要到了。”
“嗯。你親自去一趟,代朕給太夫人敬一杯酒。另外讓元妃不要急著回來,畢竟回家一趟也不容易。”
“陛下皇恩浩蕩,賈家一定會銘記在心。”
隆治帝輕笑一聲,“去吧。”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