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是慣例,但是不好開口。
想到這,孫玉麟吃了一口茶,笑道:“陛下已經下旨任命李守中為禦史大夫,這可是九卿中的清貴高官,賈家在朝堂上又多了一個助力。”
李守中是個什麼樣的人,滿朝誰人不知,要他為賈家說話,做夢吧。
賈琦也不點破,嗬嗬一笑,“卻是個好消息!”
聽了這話,孫玉麟輕輕將茶碗放下,望著賈琦,輕輕歎息一聲,又笑道:“剛才進門時,見管事小廝正在收拾馬車,可是要回城?”
賈琦直接道:“最近走背字,懷疑背地裡有小人行巫蠱之術紮小人詛咒與我。這不打算到清虛觀待上兩日,請求各路仙神保佑!”
孫玉麟的臉色立刻變了。
賈琦接著說道:“其實本帥更願意相信手中的刀劍。”
孫玉麟一下楞在那裡。
跟著又聽賈琦說道:“孫閣老也是知道,如今本帥還領著京營節度使一職就有人背後算計行刺殺之事,倘若哪日失了陛下恩寵被奪去兵權,嗬嗬,誰知道是否能夠見到第二日的太陽。”
孫玉麟不再坐了,起身來回走了起來,“天子腳下,首善之地發生如此惡劣之事老夫也是非常憤怒,如今刺殺睿親王的凶手還未有任何線索,陛下龍顏大怒,不查個水落石出來肯定不會輕易翻過去。”
“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
賈琦好奇道。
“東廠暫時沒有消息傳來,不過南鎮撫司倒是說發現了一條線索,如今正在追查。”
賈琦淡笑了一下,“這倒是個好消息。”
孫玉麟忽然好想意識到了什麼,半晌沒有說話,最後苦笑一聲,道:“卻是老夫孟浪了。”
賈琦慢慢站了起來,向孫玉麟微微一揖,“孫閣老請坐,先用茶。”
說著,伸出手將孫玉麟攙回了座位上。
孫玉麟一怔,“這是何意?”
賈琦一揮手笑道:“我這倒是有一條線索。”
“什麼線索?”
孫玉麟急聲道。
賈琦從袖籠裡掏出了一張信箋,遞給了他,“閣老請看。”
“這...”
孫玉麟展開看了一眼,吃驚道:“怎麼會是他?”
“怎麼不可能?”
大廳裡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子,孫玉麟歎了一口氣,從袍袖裡掏出了一份奏章,放在賈琦麵前,道:“此事老夫會稟告陛下,至於結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說罷,伸手一指奏章,“老夫此次前來還有一樁公事,你看看吧。”
賈琦取過奏章,打開看了看,卻是觀文殿大學士吳邦佐親筆所書,意思很簡單,兩江總督權利過大,內閣不得不考慮這其中的影響,特彆是賈琦武將的身份過於特殊,各部肯定會有反對意見,希望賈琦能夠以大局為重,更是為了朝局的穩定,主動放棄京營和左五營的兵權。
賈琦看完奏章,瞥了一眼孫玉麟,嗬嗬一笑,問道:“這是內閣最終的決定?”
孫玉麟兩眼慢慢望向了地麵,“差不多。”
“差不多?”
賈琦的臉當即沉了下來,淡淡道:“未免太刻薄了,朝中碩鼠甚多,內閣不去嚴懲,相反我賈家懂得忠孝大節,一心為朝廷辦事,數次舍財支持朝廷大計,不奢求回報,也該念著點好吧。內閣如此苛刻與賈家不知究竟是為何意,這其中是否藏私,還是說我賈家做了什麼不利於朝廷之事,諸位收到了陛下的旨意?”
孫玉麟的臉色一下子肅穆了,忙賠笑道:“這話就嚴重了,這不是過來商量的麼!”
賈琦微微抬起了頭,望著他緩聲道:“如何商量?”
“賈蓉入職兵部或戶部?”
孫玉麟緊望著他。
賈琦眼睛望向院中的老樹,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行!”
孫玉麟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沉聲問道:“那依你何意?”
“隆治二年至今,賈家遭遇數次謀刺,寧國府被叛賊攻破過,先父更是死於白蓮教妖人之手,如今更是明目張膽的刺殺本帥,究其原因皆是因為賈家一心為朝廷辦事,不顧其他,以致怨謗交集,成為有心之人的攻擊目標。”
說到這裡,賈琦仿佛沒有看見孫玉麟的臉色,端起茶碗自顧自吃了一口,不慌不忙道:“所以說,無論是自保也好還是你們所說的擁兵自重、專橫跋扈,賈家在神京必須有能夠抵禦外敵自保的軍事力量。”
“這個...”
孫玉麟遲疑一下,又道:“當年之事純屬意外,如今東廠與繡衣衛一直在努力肅清神京底層各方勢力,再說了白蓮教在神京的力量不是被剿滅殆儘了麼,天子腳下定會國泰民安。”
賈琦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道:“您,能保證?!”
“這個...”
孫玉麟略想了想,“讓我再想一想。”
“閣老放心,琦隻此一個條件!”
賈琦灑然一笑。
孫玉麟注視著賈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賈琦正色道。
孫玉麟臉上浮出了笑容。
........
就在賈琦和孫玉麟爭論不休之時....
“駕!”
“駕!駕!”
神京城外,官道上一行十餘輕騎縱馬狂奔。
“八百裡加急!八百裡加急!”
廣安門守將一愣,搭眼往西麵一瞧,官道上十餘騎煙塵滾滾的奔了過來,隻見為首之人從背後拔出令旗,大聲叫喊,其餘人背後皆插有兩根黃色的小旗。
“開城門,開城門,快開城門!!”
守將瘋狂的推開聚集在身邊的軍卒,大聲叫喊著。
隨著嘎吱的聲音響起,城門緩緩的打開了來。
“八百裡加急!八百裡加急!”
信使拚著老命吼出了這一嗓子,就從城門洞子裡疾馳而過,戰馬沒有任何形式的放緩。
“嘶!”
“轟隆!”
就在此時,跑在最後的戰馬,一聲哀鳴,“轟然”倒地,濺起無數塵土。
那馬背上的信使直接被攢倒在地,當即摔斷了脖子。
無數軍卒都伸長了脖子看去,沒人敢上前,守將看著倒地的戰馬和摔死的信使,內心驚恐萬分,這馬是活活跑死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
半個時辰後,整個神京上層都得到了消息。
南安郡王敗了!
整個南疆駐軍全軍覆沒,衛若蘭之父,總兵衛汝貴戰死,南安郡王本人卻是被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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