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
賈琦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她奪了去,跟著起身往外走去。
這時,紫鵑端了新鮮水果進來,“姑娘吃水果。”
“哼!”
黛玉哼了一聲,道:“我不吃了,你跟他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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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全是廢物!”
大堂內,努爾哈赤坐在椅子上陰沉著臉,自己費儘心機挑起的爭端竟就這麼潦草結束了,不僅沒有打擊到賈琦,反而因為此時折了不少人,還有一些人被東廠和繡衣衛給盯上了。
越想越生氣,端茶的動作一頓,瞥了範文程一眼,“讓範文寀那個奴才最近不要出門,要是露了手腳,可不要怪本汗無情!”
說著,冷哼一聲。
範文程心中一驚,忙道:“汗王放心,一定不會誤了您的大事。”
努爾哈赤臉色稍霽,沉聲道:“讓你們準備的人可準備好了。”
聽了這話,範文程麵色一僵,連忙跪下,磕頭道:“汗王恕罪!莊園附近兩裡之內全部有賈家的人巡視,兩三日就會有大批軍卒進行清理,實在是難以找到隱藏之所。另外,此地...”
不等他說完,努爾哈赤便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當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還是說,你這個奴才辦事不用心!”
範文程苦笑一聲,道:“汗王如若不信,可派人前去查驗一番。”
“行了。”
努爾哈赤擺了擺手,望向站在邊上的代善,問道:“人手準備的如何了?”
代善心中充滿了苦澀,憑著直覺,他早就猜到了此次不會有太大的收獲,賈琦是什麼人,算計他,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神京,雖說是天子腳下,但卻也是賈家的老巢,想在此給賈琦一個教訓,太天真了!
最讓他憂心的就是,這一切好似有一隻手在操控著一切。
努爾哈赤見他心不在焉,不由怒道:“該死的孽障,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代善回過神來,嚇得連忙跪下,“父汗息怒,兒子剛在想事情。”
努爾哈赤臉上立刻陰了一下,冷冷地問道:“什麼事情,居然比本汗的事情還要重要?”…
“父汗恕罪。”
代善先磕了個頭,這才抬起頭,望向努爾哈赤,“父汗,兒子並不讚成對賈琦進行刺殺,此事危險太大了,平日裡進宮都要帶百餘名親兵護衛,更何況是帶著家眷出城去,要知道梁國公府可是有六七百親兵,還都是戰場下來的老卒,就算因為天氣原因不披鐵甲,也要數倍人才能擊破這些護衛,咱們很難近身的。”
說到這,望了範文程一眼,“範家的護衛對於這些老卒沒有什麼威脅,至於那兩杆自生火銃,作用不大。”
聽了這話,努爾哈赤一愣,緊跟著一咬牙,道:“難道就這麼算了,本汗咽不下這口惡氣!”
“可是...”
代善還想說些什麼,可見努爾哈赤愈發陰沉的臉,剛欲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時,博和托來到門外,躬身道:“汗王,有消息了。”
努爾哈赤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道:“快說。”
博和托走了進來,上前躬身道:“賈家商會往城外運送生活之物,看情況應該就是這一兩日出城。”
“好。”
努爾哈赤拍掌大笑,“來!來!坐下慢慢說。”
說著,瞥了眼範文程,“還不起來倒茶。”
範文程愣了一下,麵色有些難看,不過卻是連忙爬了起來,拍了拍手,迅速給博和托斟了碗茶。
博和托笑了笑,“多謝範先生!”
範文程:“奴才分內之事。”
見狀,努爾哈赤眉頭一皺,道:“漢人所謂禮節學了也就學了,沒必要這樣子,必要的尊卑還是要保持。”
博和托瞥了眼麵色尷尬的範文程,忙躬身道:“汗王恕罪。”
努爾哈赤笑了,“平身吧,坐。”
“是。”
博和托和代善對望一眼,在他身邊坐下,對努爾哈赤說道:“孫兒買通了一名趕車的夥計,據他說,商會管事的要求他們今日黃昏之前將所有物品全部運送進莊園,想必明後兩天賈琦定會出城。”
代善:“可靠不?”
“大伯放心。他那個賭鬼老子在我們手裡。”
“好,做的不錯。”
努爾哈赤讚賞一句,想了想,問道:“可能讓他打聽一下莊園裡的情況。”
博和托略想了想,搖搖頭,“不行!”
“...”
努爾哈赤疑惑。
“孫兒早就讓他打聽了,可惜,莊園管控太嚴密。商會的馬車隻能駛到莊園門口,之後會有莊園的人進行檢查卸貨,然後再重新裝車,由他們送進園內。”
博和托正色道:“這些人都是賈家的人,很難收買。”
努爾哈赤半晌沒有說話,眼中一陣黯然,道:“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
大堂內一陣沉默。
範文程想了想,好像下了好大的決心,“奴才有個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努爾哈赤有些不耐煩了,一揮手,“都什麼時候了,還整這些沒用的廢話,有什麼你就直說。”…
代善和博和托都望著他。
範文程:“既然去的路上不好下手,不若找個機會將他引出來。”
努爾哈赤疑惑了,代善和博和托也是疑惑不已,三人同時望向範文程。
“他是大漢勳貴,更是京營節度使,不可能一直陪著賈家女眷遊玩。”
範文程微微一笑,“這期間要是朝中有事找他,他必定要趕回來。他人不在,又不放心家眷,肯定會將多數親兵留下護衛女眷,這時跟在他身邊的最多就一兩百,加上行程匆忙,咱們未必沒有機會。”
努爾哈赤興奮了,在那裡想著,突然,代善問道:“怎麼才能將他調回?”
範文程:“這一次一個蜀王一個郡王,還死了一個禦史大夫,他得罪了太多的人。”
努爾哈赤立刻悟了,“宗室?!”
“聽說大宗正也對他多有不滿。”
“他們沒這個能力。”
博和托一語道出了關鍵。
範文程搖搖頭,“他們沒這個能力,不代表彆人沒有。”
代善眼睛亮了,“劉恭?”
聽了這話,努爾哈赤的眼睛也亮了。
“是。”
範文程直接道:“隻他一人還不夠,咱們還要找個能直接出手之人方才穩妥!”
這時博和托忍不住道:“京城掌兵權之人皆是勳貴,沒人會這麼做的,一個不慎可能將咱們給賣了!”
努爾哈赤一聽這話,眉頭緊鎖,猶豫了一下,搖著頭,“這話不錯,風險太大了。”
代善遲疑道:“長平侯?”
努爾哈赤直接搖頭道:“他不敢。”
說到這,努爾哈赤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望著範文程直接道:“你可有合適人選?”
範文程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白蓮教。”
白蓮教?
努爾哈赤一驚,咽了口唾沫,直直地望向他,“你怎麼搭上他們的?”
“奴才也是無意間撞見的。”
範文程忙上前小聲道:“奴才認為可以先和對方接觸一下,視情況再定。”
努爾哈赤:“有多大把握?”
範文程:“他們有仇,大仇!”
聽了這話,努爾哈赤眼睛一亮,用力點下頭,“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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