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拉著寶釵走來,笑道:“時辰不早了,都還未去給老太太請安,二哥哥也好兩日未去了,咱們一起吧。”
聽了這話,賈琦下意識看向黛玉。
“哼!”
黛玉哼了一聲,“看我做什麼,難不成我還攔著你不讓去給老太太請安!”
說著便要走。
賈琦一把拉住,“外麵雨大還有風,你穿我的蓑衣和箬笠。”
黛玉心中一甜,又見眾人目光都往自己身上瞧,頓時大羞,一甩手,嗔道:“誰要你的東西,愛給誰給誰,反正我不要它。”
乎聽惜春問道:“林姐姐,你不要我可就穿了。”
說著,眨巴著眼睛瞅著她看。
“哈哈哈。”…
“嘻嘻。”
黛玉大羞,抬手點在她的額頭上,“該死的,如今你也拿我取笑,看我不打你。”
說著,伸手去撓惜春。
“....”
看著打鬨的二人,賈琦直接隱身了。
..................
“好!做得好!”
上書房內,隆治帝興奮的在殿內走來走去,就在剛剛之前,他還在為兩淮的事情煩躁和憂心,然而隨即楊漣便給他帶來了好消息,賈琦同意了他的建議,隻要內閣能夠說服軍方,他就在林如海的統轄下率軍平定叛亂。
以文禦武!
這是隆治帝、劉恭、楊漣還有吳邦佐一起商議用來反製軍方的策略,一旦成功,再也不用擔憂軍方對皇室、內閣產生威脅,至於文官,隻要願意,一封聖旨就可以隨意更換。
但壞處也是有的,北宋就是前車之鑒,不得不妨。
想到這,隆治帝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心中有個從未對任何人透露的計劃,就是首輔楊漣還有睿親王劉恭都未提及,在自己徹底掌控軍權之後會逐步廢除內閣,建立一個完全聽從自己意願的輔助機構。
那時自己會成為一個獨斷乾坤的帝王。
隆治帝走到門邊,望著殿外的大雨,“皇天佑護,大旱解了!”
雨非常的大,又刮著大風。
戴權:“全賴陛下之德,艱難的日子總算過去了。”
一麵說,一麵招呼殿門外的小黃門將門給關上。
“不要關。”
“陛下,這暴雨下的急,潮氣大,太醫說了....”
“朕說了,不要關。”
戴權怔了一下,緊跟著微微上前一步,替隆治帝擋住了吹進來的風雨。
隆治帝慢慢望向了他,歎了口氣,剛欲說話,就見蘇培盛攙著劉恭從廣場上走來,雖有小黃門打傘,二人身上依舊落了不少雨,劉恭濕了半邊身子,“去準備熱水,還有將朕的袍服拿來。”
戴權:“是。”
....
大雨依然在下,隆治帝和換過衣服的劉恭坐在殿中,怔怔地望著殿外的雨幕。
“你說說。”
隆治帝站了起來,“朕何時才能一言九鼎!”
劉恭把手裡的茶碗往茶幾上一擱,也站了起來,想了想,“首輔出宮前將事情全部與臣弟說了。”
“如何?”
“嗨!”
隆治帝一怔,望向他。
劉恭沒有接言,走到門邊,望著外麵的大雨,又踱步回來,“賈琦根本就沒有答應此事!”
“什麼?”
隆治帝一驚,忙問道:“他不是答應首輔南下統兵平叛了麼!”
“所以說,梁國公沒有答應此事!”
“....”
隆治帝眼睛盯著他。
劉恭心中歎息一聲,立刻明白,皇帝這是被權利迷了心智,還未反應過來。
想到這,一咬牙,將茶幾上的奏章打開,指著上麵的一行字,“陛下請看!”
隆治帝一怔,慢慢走了過來,眼睛盯著奏章,隻見上麵寫道‘梁國公答,上天有好生之德,何況是人!’,緊跟著又順著指引看向另外一行字,那是賈琦調侃東閣大學士之銜不吉利的話,連著一讀看似沒有反駁楊漣的話,可是壓根就沒有提及林如海總督兩江軍政之事,而且也是很含糊的表態看不得百姓之苦,也就是說,賈琦即答應了也並未答應,一切好似浮雲一般飄在半空之中。…
隆治帝心中一緊,終於反應過來,跟著怒道:“來人...”
“陛下。”
劉恭忙勸道。
戴權走到門前一揮手,兩名趕來的小黃門望了望皇帝,片刻低頭退了回去。
“你說,他是什麼意思?你說!”
隆治帝問道,接著是一陣咳嗽。
戴權忙奔了過來,一手攙扶著隆治帝,另一手撫著他的胸口,“陛下保重身子要緊。”
一麵說,一麵將隆治帝攙回了座位上。
隆治帝坐在椅子上,緩了片刻,“說吧。”
劉恭先望了一眼戴權,然後才答道:“他在等陛下的說法。”
“文安不是死了麼!”
劉恭直接道:“不夠!”
“不夠!?”
隆治帝高聲道:“他想怎樣,一個禦史大夫還不夠,他賈家子弟未免太金貴了些。”
說到這,一字一句道:“那是朕的親子!”
劉恭歎了口氣,想了想,問道:“東廠在調查勳貴還有諸臣的產業。”
隆治帝:“...”
“天子行法,無彆親疏。如果陛下當真打算清查朝臣產業,臣弟覺得還是要先嚴懲蜀王與肅郡王,然後再核查宗室勳貴與諸臣。”
劉恭接過戴權手中的參茶,遞上前,“這樣,也顯得陛下這碗水端的平了!”
“好。”
隆治帝接過參茶,又問道,“蜀王那裡?”
“陛下,不嚴懲蜀王,太妃、貴妃還梁國公那裡怕是過不去。”
“首輔不是說...”
隆治帝張了張嘴,半晌,歎了口氣,“傳旨,蜀王暫調離刑部,居家讀書兩月。”
劉恭依舊沉默在那裡。
隆治帝瞥了他一眼,重重將茶碗一頓,沉聲道:“傳旨:貶蜀王劉旦為淮南王。”
戴權一驚,忙問道:“罪名呢?”
“識人不明,縱容家奴侵占民田。”
“遵旨!”
..........
天快黑時,一輛馬車在十餘名侍衛的護衛下頂著大雨駛進了寧榮街,最後停在了梁國公府的門前,車窗打開,一名老者探了下頭,赫然是離京許久的焦大,執勤的親兵認得他,但還是上前透過車窗查看了一番,手握腰刀,眼睛緊緊盯著另一位白發老者,直到賈順從側門趕了出來解釋一番方才揮手讓堵路的親兵撤下去。
賈順來到車窗前,低聲道:“焦太爺,大帥已經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焦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