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除了京中雇傭丫鬟小廝外,闔府十七口自縊身亡。。。”說完跪伏與地,不敢看隆治帝。
“。。。”
好狠啊!
眾臣看著已然身死的沈追想到。雲尚等人更是頭冒虛汗,緊張萬分。
沒人能料到,沈追竟然有如此魄力,以沈府十九口性命打破隆治帝窘迫局麵,更是給眾人挖下如此大坑,就算隆治帝今日不會算賬,但是今日之事定會如根釘子般紮在隆治帝心頭。
滿場死靜,沒人敢說話,生怕惹惱隆治帝。西北風淩厲如刀,眾人在寒風中等待。
就在此時一頭銀發,身著大紅蟒袍的夏守忠帶著一群太監走了出來。。。。
“老奴夏守忠,見過陛下……”
隻躬身一禮後,看向眾臣“太上皇旨意:東鄉侯府世代忠良,為大漢江山儘心竭力,立下了汗馬功勞,滿門忠烈,今東鄉侯府太夫人李氏病逝,著宗人府並禮部以超品國公夫人禮儀安葬。另從旁支擇一忠厚之人承繼香火,以保祖宗祭祀不絕。
對了陛下,聖人說了,沈尚書忠君愛國,實為群臣楷模,著禮部以尚書之禮安葬,諡號‘忠貞’。
戶部欠銀一事,聖人吩咐,分三年還清,今年歸還四成,後兩年各還三成。”
眾臣對於太上皇旨意雖說吃驚,隻是東鄉侯府和欠銀一事尚可接受,但是沈追的諡號,文官們很是憤怒,蓋因為沈追的諡號不是‘文’字開頭,而是‘忠’字,這就有意思了,明顯是在敲打眾臣。
既然沈追是忠臣,那麼彈劾沈追的眾臣是什麼,奸妄之臣?
“太上皇口諭:罷東閣大學士雲尚次輔之職,罰俸半年;武英殿大學士楊漣晉內閣次輔;
對了忠順王爺,聖人讓您在家靜讀兩月,每日抄寫【孝經】六十遍,每日酉時會有內侍前去查驗。”
轉身從小太監手中拿出一封聖旨,念到:“太上皇聖旨:因朝政艱難,諸事繁忙,故複太宗朝製,晉兵部尚書孔方岩文華殿大學士、鎮國公牛繼宗掛兵部尚書銜入內閣。…
欽此!”
“臣,孔方岩領旨謝恩。”
“臣,牛繼宗領旨謝恩。”
二人連忙跪下,領旨謝恩。
“太上皇旨意:今天災人禍、時局動蕩不安,故裁撤京營、豐台大營與十二團營兵馬,置五軍都督府,領京中十六萬駐軍,中軍都督府領四萬,其餘四府各領三萬兵馬。五軍都督府各設左、右都督同知,從二品;左、右都督僉事,正三品,另內官監軍一名。
中軍都督府都督輔國公秦威;左軍都督府都督武威侯李虎;右軍都督府都督豐城侯黃宗澤;前軍都督府都督忠勇侯賈琦;至於後軍都督府都督人選則由陛下親自任命。。。不過聖人說了,五軍都督必須是武侯。”
“臣,秦威領旨謝恩。”
“臣,李虎領旨謝恩。”
“臣,黃宗澤領旨謝恩。”
“臣,賈琦。。。”
相對於謝恩的幾人,隆治帝則是陷入了尷尬之中,武侯者,顧名思義,軍功封侯。
前麵四位,除了賈琦水了點,其餘三人,具是戰功赫赫,名滿大漢。
大漢武侯共二十三人,除去鎮守邊疆的十三人之外,江南有三位,其餘都在京中,但是沒有一個是隆治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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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西城,榮國府。
賈母房中坐滿了人,但是氣氛很是壓抑,沒有人說話,都在等外麵的消息。
“老太太,蓉哥兒回來了,此刻就在外麵。”尤氏領著秦氏走了進來說道。
“快,讓他進來。。。”賈母連聲說道。
“孫兒賈蓉,請老祖宗安。老祖宗大喜。。。”賈蓉進房後,笑著給賈母見禮說道。
“哦!怎麼說?”
“二叔高升了!蒙聖人恩典,領了前軍都督府都督一職。”
“這是個什麼職位?”鳳姐好奇的問道。
“好讓老祖宗,各位嬸子伯娘知道。剛剛聖人下旨,裁了京營、豐台大營與十二團營兵馬,置五軍都督府,掌京中十六萬駐軍。二叔以武侯之位領了前軍都督一職,麾下三萬人馬。”
“哈哈哈。。。好,好。”
“恭喜老祖宗。。。”
“老太太大喜啊。。。”
一時間眾人都圍在賈母身邊道喜,賈母自是高興萬分。賈家姊妹也是開心不已。
“還有件事情,要勞煩老祖宗。”賈蓉開口打斷了眾人的道喜,說道。
賈母不解的問道:“什麼事?”
“因為京中駐軍重新編練,所以府中當值軍卒都要返回大營,故二叔交代孫兒前來老祖宗這,暫借調兵令牌,調動西府親兵與當值軍卒換防。”
賈蓉的話震驚了堂中諸人,特彆是邢夫人與王夫人,她們都知道賈母手中有西府的對牌,卻不知還掌著西府的調兵令牌。而薛姨媽更是進一步認知了誰才是賈家後宅真正掌權之人。
沒有理會眾人好奇的目光,賈母獨自走進內室,不多時拿著一個上鎖的匣子走了出來,掏出鑰匙打開匣子,隻見匣子中放著一枚純金打造的令牌。
賈母拿起令牌,用手帕擦了擦,本打算交給賈蓉,想了想,反手將令牌遞給鴛鴦,說道:“你陪蓉哥兒走一遭!”
“對了,琦哥兒呐?還有朝中怎麼樣了。。。”
“回老太太的話,二叔進宮了。至於朝中。。。戶部尚書沈追父子於神武門前服毒自儘,府中老幼婦孺皆自縊身亡,沈府沒了。。。”原本賈赦等人告誡不要與賈母訴說此時,但是見賈母發問,賈蓉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賈蓉的話,如驚雷炸響在屋內。
沒想到朝堂爭鬥如此血腥殘酷,動輒就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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