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壓抑的哭聲,司機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說:“這種畜生,該遭報應!”
溫歡年神色倒是平靜,回頭看向後座的曲雲霄:“你是想讓我幫你討回賠償和醫藥費?”
曲雲霄輕輕點頭,帶著哭腔說:“我實在走投無路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爸出事……”
哪怕是植物人,也是有呼吸和感知的。
他和他媽哪裡舍得放棄。
溫歡年又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有孝心。”
曲雲霄抹了把眼睛,囁嚅著唇角,說:“我……我隻是不想讓我爸離開我們……”
這一句話裡,道近了他這半年的辛酸和絕望。
溫歡年淡淡地說:“我知道了,先去醫院看你爸吧。”
曲雲霄其實有些不解她為什麼要先去醫院。
他以為溫大師會直接去老賴家裡。
不過,他十分信賴溫歡年,因此什麼也沒問。
溫歡年看出他的疑惑,也沒有解釋。
……
兩人很快抵達醫院。
曲母正在給曲父擦臉,曲父雖然瘦得隻剩皮包骨,但他麵容整潔,身上也沒有汙漬,可見曲母將老公照顧得很好。
溫歡年開門見山,對曲雲霄道:“我有辦法讓你爸醒過來。”
曲雲霄這才反應過來,溫大師為什麼要先來醫院。
他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望著溫歡年,高興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半天,他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謝謝……太謝謝您了……”
溫歡年擺擺手,打開書包,說:“那就開始吧。”
她書包裡有隨身攜帶的桃木筆、朱砂和黃紙,正好用得上。
一旁的曲母聽溫歡年能救醒曲父,又見她拿出道士用的工具,一時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她不認識溫歡年,還以為溫歡年是曲雲霄的同學,專門來醫院探望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