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間悄悄流逝，台球廳裡隻有林景北一個人，原本徹夜燈光通明的地方，全都黑漆漆的。
林漁意識還是清醒的，可他控製不了自己。
他獨自站在樓下，看著熟悉的方向，他愛的人就住在裡麵。
季秋野一直沒睡，但屋子裡是黑的，看著天花板發呆。
林漁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是師長是哥哥，是朋友，更是從小把自己帶大的人。
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一下亮了起來，電話鈴聲響起，音樂鈴聲環繞在耳邊。
在黑夜裡，季秋野看清手機屏幕，是林漁打來的。
季秋野拿過自己的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通了。
林漁還是沒忍住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誰都沒有先開口。
林漁坐的地方，已經有好幾個煙頭了。
對麵沒人說話，林漁看了一眼屏幕，還顯示在通話中，林漁狠吸了一口煙，臉頰跟著往裡凹。
白煙吐出，在黑夜裡消失。
“季秋野……”
林漁聲音帶著沙啞，臉色潮紅，眼眶都是紅的，看不出是哭的還是酒的緣故。
但如果仔細看，林漁的眼球帶著紅血絲，便會知道他哭過了。
季秋野聽到林漁的聲音，輕聲，“嗯……？”了一聲。
小區裡有人開車，摁了兩下喇叭。
手機裡能聽到，還有從窗口也能微弱的聽到同時間的喇叭聲。
突然季秋野意識到什麼，從床上起身。
從窗口往樓下看，隻見黑夜裡，坐在路燈不遠處的身影，十分熟悉。
手機對麵的人沒有說話，季秋野也沒有掛斷，穿著衣服拿著手機往外走。
門被輕輕的關上，季秋野儘量降低腳步聲往樓下走。
季秋野下樓的時候，便看到坐在那裡的人，垂著頭，臉頰埋在腿上，拿手機的手垂在一側。
第一次見林漁這樣，季秋野掛斷電話，朝他走去。
地上的煙頭，顯然能看出來林漁來了有一會兒了，走過來的時候，還能嗅到煙氣夾雜著酒氣。
林漁喝酒季秋野不奇怪，但喝醉後來找自己，是第一次。
之前林漁喝酒，都是他交往的各種女朋友，會在他身邊照顧他，根本不需要季秋野來插手。
這一次有些不一樣了，林漁帶著醉意來找她。
季秋野站在林漁的麵前，沒有出聲叫他，可林漁像是感覺到季秋野，抬眸看過去。
喝過酒，眼眶泛酸，有些紅，看著麵前的季秋野，林漁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手機屏幕在此時也熄滅，少了光亮。
手臂緩緩抬起，朝季秋野的方向碰去，想知道麵前的人，是真是假，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
修長骨感的手指，碰到季秋野的外套，真實的觸感一下拉回了林漁。
麵前的季秋野，不是假的，是真的。
林漁知道麵前的季秋野是真的，紅著眼眶，手微微顫抖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是真的，是真的。
季秋野回手勾住林漁的手臂，借力，把坐在地上的林漁拉起來。
林漁坐的久了一些，站起來的時候，頭有些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