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季秋野想極力的忽視陶貝的視線,但還是能察覺到陶貝的視線,她還是在看自己。
在陶貝看的專注的時候,季秋野突然扭頭看她,她的視線太過炙熱,讓季秋野忽視不了。
季秋野說話的時候,有些皺眉,看著盯著自己看的陶貝,聲音很冷淡的開口:“有事?”
季秋野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就連聲音也很冷,兩人完全就陌生人,沒有過多的言語。
季秋野的聲音,聽到讓人產生距離感,感覺讓人很難靠近。
偷看彆人,突然被抓包陶貝很心虛,生理反應的搖搖頭,沒說話。
在對視上季秋野的視線之後,陶貝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臉頰紅紅的,極快的搖了搖頭,扭過頭去,不再看季秋野。
季秋野眼神清冷,沒等到陶貝的回答,季秋野也就扭過頭去,不再看她,陶貝又掃視了一眼,覺得季秋野好像不太喜歡自己。
生人勿近,不好惹。
這幾個字,季秋野就差點寫在臉上了。
她不喜歡交朋友,有的朋友她覺得很虛偽,她不喜歡彆人靠近她。
所以季秋野忽視陶貝視線。
自習課,季秋野把自己的書包塞進桌洞裡麵,沒有跟陶貝說話。
陶貝想找機會跟她說話,但又想到季秋野皺眉的模樣,她又不敢了。
林景北早就按耐不住了,在季秋野剛下來的時候,就想說話了。
奈何徐寺時不走,林景北沒法開口。
好不容易等到徐寺時離開,林景北一分鐘都等不了,屁股從凳子上挪開,湊上前。
在老師走了之後,季秋野從兜裡掏出手機來,給人發了條消息,告訴他今天不去了。
林景北湊上前,就看到季秋野上學也帶著手機:“同學,上學帶手機可不是好學生啊。”
林景北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陶貝跟季秋野同時看向他。
不過兩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樣。
對於林景北的熱情,季秋野不想搭理他,垂著眼眸。
而陶貝眼睛裡麵,能清楚的看到林景北的身影。
林景北看到季秋野看自己,勾著唇朝季秋野跟陶貝笑著:“認識一下唄?”
“小爺林景北,在臨城二中有事,提我名好使。”
林景北身上的朝氣,此刻隱藏不住的往外露,活脫脫的像一個小太陽一樣。
“你叫季秋野對吧。”
林景北說話的模樣,跟她吹牛似的說話,在季秋野看來,就是裝逼。
或許跟林漁見過太多男生,季秋野並沒有興趣對林景北。
季秋野並不想搭理他,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挪開回頭:“廢話真多,無聊。”
季秋野並不想搭理他,扭頭回去不再看他,繼續看自己的手機。
跟季秋野回頭看熱鬨的陶貝,也忘記了剛才偷看季秋野的小插曲,跟著附和。
“無聊,聽到沒。”陶貝也跟著附和說林景北,一臉笑意:“林景北聽到了嘛。”
說著陶貝在空中比劃了兩下,示意林景北閉嘴。
說完扭頭回去,看到手機微信備注為【漁哥】的人,回了消息,季秋野這才收起手機,趴在桌子上睡覺。
開學第一天,所有的學校基本上都一樣。
中午的時候,季秋野去拎了校服,兩身灰色校服,被季秋野拎在手裡,往回教室走。
因為是中午吃飯時間,路上基本上並沒有什麼人。
青綠色的常青樹,盛開在夏末的薔薇花,鋪滿整個涼亭,卻沒有人在此時願意為它停留。
季秋野也一樣,不會因為這些東西,停下腳步,流連其中。
落花飄落在涼亭的周圍,極少數的花瓣被風吹起,在空中跟著風……飛舞著。
一片粉紅色的花瓣,被風吹在空中,落在季秋野的胳膊上,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香氣一樣,停留了許久。
午飯時間,教室裡麵沒有人,季秋野把校服丟在桌子上。
還沒等季秋野出教室,褲兜裡的手機響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王阿姨來電。
“王阿姨,怎麼了?”季秋野接通電話,對麵那頭的人,聲音有些著急。
“小野,你奶奶今天早上九點多出去,現在還沒回來。”
“我來給奶奶送東西,發現打電話沒人接,手機在家呢,她還沒有回來。”
“我在附近找了找,沒見她,你想想她能去哪裡。”
季秋野站在原地:“我馬上回去,阿姨,你幫我留意一下家裡,她回家的話告訴我。”
隻站在原地十秒,季秋野就連忙掛了電話,匆匆往校門口去。
剛轉學第一天,下午季秋野就不見了蹤影。
奶奶去哪裡了?季秋野路上想了很多地方,都一一找過去。
奶奶最常去的公園,沒有人。
奶奶最常去菜市場,也沒有。
手機沒帶,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
季景山,對季景山家,奶奶會不會去找他了。
季秋野連忙打車,往季清山家,她很不想去,很不想見到季清山。
從十歲開始,季秋野就跟奶奶一起生活了,對於季清山的記憶都是不好的,甚至季秋野很少見季清山。
每次見到他,季秋野都會在心底有個小人,告訴自己想殺了他。
因為他害了媽媽,害了奶奶沒錢治病。
可他還每次都把自己摘乾淨,他流連花叢中,看著他跟無數女人上床的時候,季秋野無數次想他死。
如果不是奶奶,季秋野早就想跟他同歸於儘,拉他一起下地獄。
媽媽因為他出軌,無數次抑鬱,六歲的時候,季秋野就親眼看到過,浴缸裡都是紅色的血水,血從手腕流出,那股滲人的紅色,季秋野永遠記住。
季秋野從來都不會喜歡紅色,鮮血一般的紅色。
媽媽自殺在浴室裡,媽媽手腕上,一道又一道劃痕,是季秋野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痕跡。
下了出租車,季秋野憑著記憶,往那走。
東城花園小區,這裡,季秋野已經三年沒有來過了。
七樓,季秋野摁響門鈴,摁了好幾次,才有人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季秋野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奶奶不可能在這兒。
女人看著門口的季秋野,攏了攏浴袍:“小姑娘,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