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語這一覺睡的有些沉,起來收拾好也差不多快到迎新會開場時間。
“方程語哥哥,你過來了嗎?”
恰好田思雨在大廳沒有看到方程語,發來了信息。
方程語一拍腦袋,隻覺得喝酒誤事,睡覺也誤事啊。
著急忙慌打開門,恰好和對麵同時出來的人打了個照麵。
娃娃臉,水母頭,圓眼睛,水手服……女生公寓和怎麼和男生公寓合一起了??
“你好,是方程語同學吧,我叫周雲白。”
娃娃臉開口,一口的清脆少年音,到確實是個男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方程語被自己的先入為主嗆了一口,問道。
“我想咱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邊走邊說吧。”
方程語還沒反應過來,矮他整整一個頭的娃娃臉男孩兒一把拽住他就往樓下走。
原來這位看上去小少年似的學生也是今年的研究生,和方程語差不多大,嚴程被地中海趕走之後順利報了名,進了他們班。
“對了,你室友呢?”
一路上基本都是周雲白在說,方程語已經被迫知道了他七大姑八大姨了,此時終於聽他問了一句自己能回答的話,正要開口。
“他……”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也和我室友一樣,拽的二五八萬你受不了和他鬨翻了,所以就自己出門?”
方程語默默咽回去話頭,第一次應對這種自來熟又熱情過頭的話嘮小朋友,表示有點心累。
幸好會場很快就到了,方程語和周雲白一前一後往裡走。
方程語一隻腳剛邁進入門去,突然隱約察覺到一股不懷好意的視線,毒蛇似的黏在他身上。
方程語皺眉環顧了一圈,那視線卻又悄然隱匿了。
“快走呀,要沒位置了!”
周雲白見他杵在門口,回頭喊道。
按照方程語以往的性子,他是不畏懼這些陰溝裡的毒蟲的,可是昨晚夢到了雨雨,還是並不怎麼好的夢。
方程語有種不詳的預感,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麼暗了下去。以至於前麵幾個或唱或跳的節目他都沒有留意。
直到幾個隨手敲下的音符叮咚砸進他的心裡。
田思雨上台了。
黑白色突兀而又融洽地結合成一台靜默佇立的鋼琴,田思雨穿著一身黑緞曳地禮裙,略施粉黛的白皙小臉越發精致奪目,同色頭紗微微散開,如同一朵黑色細辦雪蓮靜靜開在她發間。
方程語呼吸慢了一拍,深深地凝視著台上那道黑天鵝一樣纖細優雅的倩影。
他的雨雨。
看到田思雨上台,為了她而來的高年級學生激動了起來,呼喊的聲音掀起一層一層聲浪。
方程語聽著那些喊女神的,為他的雨雨受歡迎而高興,可莫名又有點悶悶的不爽。
那是他的雨雨,屬於他的。
台上,田思雨隨手試了幾個音,壓下了觀眾過高的情緒,借著鞠躬的間隙偷偷掃視了台下一圈,看到方程語後,輕輕鬆了口氣。
對著方程語的方向,她說:
“這首曲子,獻給我的陽光,我的救贖。”
不顧一語掀起的波浪,田思雨輕撩裙擺優雅坐下,摘了絲絨手台的玉指輕輕落在琴鍵上。
舒緩的調子隨之流瀉出來。
一點低沉嗚咽,半成清脆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