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謝夫人放心的是,謝致的身體也恢複了。
有些事情謝夫人不問,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她隻是不想過多的去乾涉孩子們的自由,他們已經是大人了,有些事情是可以自己做主的,但前提是不能讓自己受傷。
那些時日謝致身體明顯出現了狀況,但每次謝夫人問,他都說無礙就是夏日胃口不好,這叫謝夫人有力無處使,現在看來是都好了。
上京本就是個是非之地,謝夫人回來一趟格外心累,這才會有了想要回去的想法。
謝清月的婚事定在八月初十,沒兩個月便要過年了,謝夫人索性就想過完年天氣稍微暖和一點就回蘇城去。
這上京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瞧瞧自從來了上京之後遇到的事情,比她在蘇城十年的都精彩。
看如今這形勢,差不多也該落幕了。
“南星能趕回來嗎?”謝夫人許久不見南星,便順嘴問了一句。
謝清月乍然一聽有人提起南星愣了一下,忽而笑著道:“我送信去問問。”
謝夫人知道之前南星也總是走南闖北的,對於這次她忽然出去也沒有過多的懷疑。
謝清月不說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解釋起來太過麻煩。
遇刺的事情牽扯出來,便有一大堆的要解釋,其中還有些現在還不能夠說的,索性就都瞞著了。
謝夫人與謝清月又說了一會話,這才起身離開。
大婚照時舉行,該忙的還是忙的。
謝清月目送謝夫人離開,獨自發起了呆。
然後不知想起了什麼,起身去了書房。
她得給南星寫封信。
書房近日都是梅書打掃的,沿襲了謝清月一貫的作風,並不是處處規整,怕她一收拾謝清月什麼都找不到了。
梅書端了茶進去便退下了。
除非必要,她並不會在書房待很久。
謝清月手起筆落,一封信換了好幾張紙,洋洋灑灑寫下了她對南星的思念。
她似是不知道累一般,將近期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寫了上去,連每日早起,按時吃飯都寫了,求誇。
這裡麵大多內容在前幾日去舊山陵時都說過的。
謝清月寫完之後放下筆,寫滿字的紙張鋪的桌案上到處都是。
謝清月往後靠了靠,有些疲累的閉上眼睛,眼底的情緒一分都不曾往外漏。
窗外忽然傳來落雨的聲音,謝清月微微歪頭卻並沒有起身,細聽之後發現的確是,下的還不小。
這場雨來的突然,沒有任何征兆。
雨點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毫無規律的砸下來,打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大自然的聲音總會讓人格外平靜。
窗外的雨幕像看不見的紗遮擋住視線,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謝清月腦子裡循環著雨滴落下的聲音,竟這樣睡著了。
椅子上並不舒服,但她卻睡了一個很好的覺。
她夢到了在蘇城的時候,蘇城雨水比較多,隻不顧鮮少有這樣大的。
那也是個夏日,身體不好的她和還沒有恢複好的南星被勒令不許出門,生生被關了一個多月的兩人無聊的緊,謝清月更是把所有能玩的都玩了,還是難抵歲月漫長。
這個歲月漫長,單指對南星而言。
外麵下雨,更不能到院子裡去,南星身上還有傷口。
於是謝清月和南星便一人一個躺椅擱在廊下,身上蓋著毯子,互相瞪眼,誰先眨眼誰就要吃一顆超酸的梅子,兩個人齜牙咧嘴完了好久,最後沒忍住在雨聲中睡了過去。
有一說一,雨聲助眠真的有效果。
謝清月其實並不無聊,她很宅的住,隻是南星初來,且身上傷口愈合的慢,又癢,稍微閒下來那種癢意就會無限放大,尤其是晚上,南星總是睡不著。
謝清月才總是變著法的帶她玩,讓她忘記身上傷口愈合時的難受。
而那日的南星睡得格外香甜。
就如今日的謝清月一般。
聞瀾之進來時便瞧見謝清月窩在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