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來的晚,兩人並未細說關於山衝的事情,聞瀾之對於這件事還不清楚。
此刻聽到似乎也並不覺得意外。
他道:“你有人選了嗎?”
謝清月搖了搖頭。
按照吳謙等人起勢的時間看,差不多得有二十年,鄧家好歹是個世家,若不執著於身份,年歲上符合條件的不少,一一去查實在耗費時間。
但首先,鄧寬是被排除了。
‘殿下’與奇利國皇室有關,鄧寬的身份不可能造假,所以他不可能是這個‘殿下’。
聞瀾之也知此事難辦,好在他們手中掌握的東西不少,亦有查出來的可能。
“管仲餘昨日交代了,與吳謙說的差不多。”
謝清月不算意外,問:“打算怎麼辦?”
“昨日知道你去了刑部暗牢,去接你的時候便順便將他送去了進去。”
謝清月抿茶的動作一頓,笑的有些無語:“我現在都能想象他當時的表情。”
“我說了保他一條命,那他在暗牢裡就不會死。”隻不過會終身不得出罷了。
聞瀾之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心虛,因為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隻不過是管仲餘自己理解偏差罷了。
謝清月放下茶杯一手托著下頜,笑眯眯的看向聞瀾之:“瀾之自然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管仲餘還說了什麼嗎?”
聞瀾之一愣,頗有些被看透的窘迫:“很明顯嗎?”
謝清月搖頭:“那倒沒有。”
至於她是怎麼看出來的,便要歸功於對聞瀾之的了解了。
聞瀾之的情緒顯然不高,雖然他極力在掩飾,但謝清月就是感覺的到。
他好像夏日裡水中的遊魚,為了不讓人覺察到不對拚命的甩尾,表現出一副靈活開心的模樣。
聞瀾之抿了抿唇道:“我問了一些關於父親的事情。”
謝清月眨了下眼睛,眸底的擔憂遮掩不住。
樊枝紋的事情一直在查,但對方好像覺察到不對了一樣沒有再出現過。
謝清月為此還安靜了一段時間,後來太子遇刺,謝清月深覺不能因噎廢食,這才繼續之前的計劃殺了周衡。
“他說了什麼嗎?”
聞瀾之搖了搖頭:“他不敢說。”
在他問出來關於駙馬的事情之後,管仲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對,雖然很快掩飾過去,但聞瀾之還是看出來了。
他明顯知道什麼,卻不敢說。
這說明這事說出來對他不利,他很可能知曉甚至參與了此事。
“便宜他了。”
謝清月擰著眉,顯然對隻把管仲餘關進暗牢的做法不滿,若他真的參與了謀害駙馬,萬死難辭。
聞瀾之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謝清月的眉角,反過來寬慰謝清月:“死很簡單,活著才不容易。”
“管仲餘這個人貪生怕死,有點骨氣但不多,即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一輩子會在暗牢裡度過,也不敢尋死。隻能日複一日的絕望又不甘的在暗無天日的牢裡煎熬,惶恐著頭頂隨時會落下的要命的刀。”
謝清月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眉頭漸漸鬆開,目光灼灼的看著聞瀾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聞瀾之警覺,立刻問:“你要做什麼?”
前幾日吳謙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聞瀾之實在是不想再經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