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下樹上躲雨的鳥兒清麗的叫著,仿佛在唱人類聽不懂的歌。
聞瀾之攏了攏謝清月的披風,將她裹得嚴實。
“說起來,鷯的事有進展了嗎?”
謝清月搖了搖頭:“榮祥商行的人倒是說見過周衡養,但自從周衡死後那隻鷯便不見了,吳謙的府邸也養著一隻。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似乎的確是在用鷯傳信,且鷯難以馴養,所以周衡的那一隻才會被帶走。”
聞瀾之將謝清月微涼的手攏在手心,道:“如此,為何周衡和吳謙之間不用它傳信?而是要經過據點?”
謝清月抬眸看著他,笑著道:“所以我推斷,這個鷯應該是隻能用來同他們的更高一級聯係。”
不會輕易動用。
聞瀾之:“那豈不是說明,周衡的人手被清除的時候,那個人就知道了。”
“知道又能怎麼樣?”這件事上他們在暗處,事情做的極為隱秘,那人必然不敢輕舉妄動,甚至不敢提醒周衡。
聞瀾之愛足了她這副自信的模樣。
“所以祂在等我們漏出破綻,卻不想最後等來了周衡的死訊。”
謝清月想的比聞瀾之更狠心:“或許從那一刻開始,周衡已經被放棄了。”
細作之間哪有情誼。
身處他國步步為營,周衡既然已經被發現就救不了,到不用發揮餘熱做出些對他本國有利的事情來。
有一點謝清月和聞瀾之兩人都沒有提起,心照不宣的將這話按了下去。
黃粱出事沒多久,鄧文彥便出事了,接著是鄧寬,之後周衡便死了。
若是那人反應過來,將這幾件事聯係起來,怕是第一個懷疑的就是謝清月。
按照那人不問緣由直接殺人的手段,怕是屆時謝清月會有危險。
現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爭分奪秒的將寨子裡的事情搞定,然後追查出暗害太子的人。
“太子殿下怎麼樣了?”謝清月一直沒再去過。
“已經醒了,就是精神不好,日日頭疼,國師加上外傷至少要修養半年之久。”聞瀾之也覺得驚險,若是那刀子再往下一點,太子殿下這條命就沒了。
謝清月點了點頭:“太子妃殿下如今在皇宮,有皇後娘娘守著倒是不用擔心,但太子殿下醒過來的事情暫時不能泄漏。”
並非她不相信太子妃,而是人多口雜,還是謹慎的好。
聞瀾之知道輕重,這事目前隻有寥寥數人知曉,如今多了一個謝清月,再不會多了。
風雨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兩人便不在此多待了。
最後方丈也沒有見到聞瀾之,倒是聞瀾之好脾氣的給一言遞了話,說過幾日再來拜訪,好歹保住了幾分麵子,一言便趕緊應了。
看著馬車走遠,一言沒忍住和梅書道:“謝二姑娘平日裡也這般脾性嗎?”
梅書收回目光看向一言,實話實說:“許是因為黃粱的事情心情不佳吧。”
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