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必然是謝致讓人搬出來的,這搖椅平時是放在屋子裡的,謝清月用得上的時候才會搬出來。
中間放了小茶幾,上麵擺著糕點和茶水,旁邊還有個丫鬟打扇,看得出來謝致是很享受的。
謝清月回來謝致便讓丫鬟下去了,兩人說些不能讓彆人聽的話。
“我前幾日得了個消息,陛下要將北疆軍的軍權交給康回鈞。”
謝清月皺眉:“康家?”
謝致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康家當年執掌隴西軍,因一時之過導致顯國大軍穿過西源河天險,雖然後來守住了隴州府,但隴西軍損失慘重,史書上也狠狠的記了康家一筆;
曾經風光無限的安康侯府爵位被奪,家族子弟三代不可入仕、不可從軍,當年舉世無雙的少年將軍,被叔父牽扯再無白馬銀槍斬寇敵的可能,一輩子鬱鬱而終,康回鈞是他的曾孫。”
謝清月:“但康家自爵位被奪搬出上京之後便了無音訊,這些你是從哪聽出來的?而且,確定康回鈞的身份了?”
謝致:“當然是查實了,康回鈞少年從軍亦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十年間在北疆軍名聲響亮……”
“等等,北疆軍?他為何不去隴西投軍?”即便是要心中不甘要完成曾祖父的遺願,亦或是要拿回康家曾經擁有的一切,他也該去投隴西啊。
謝致頓了頓,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隴州府有西源河的天險在,顯國根本就過不去,經過康家的教訓,隴西軍的新統帥必然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陳家更是素來以謹小慎微出眾,打仗不行,守關口還是有一套的。”
謝致這樣說大概率是定了,謝清月臉色怪異的問:“康回鈞在何處?”
謝致:“傳召的旨意已經在路上了。”
謝清月:“所以他如今還在北疆。”
謝致:“對,小舅舅在北疆遇刺接回京的時候北疆的一切事宜就是由康回鈞和其他兩位將軍統領。”
謝清月一下抓住了重點:“所以,康家在朝堂無人,是誰舉薦的他,這個人又是如何知道他在北疆軍成績斐然的?”
謝致也在想這個:“沒人承認,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藏拙,總之很神秘。”
“他何時能回來?”
謝致:“算算日子,差不多到六月中,在秦昀大婚之前應該能趕到。”
“你得去武侯府走一趟。”
謝致:“去過了,外祖說他知道康回鈞的身份,也是惜才便一直提拔,人很正派也懂得變通,是個難得的將才。”
謝清月瞪他。
“不是外祖舉薦的。”
謝清月顰眉,問:“外祖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回來後應該會第一時間前去拜會,而且他初來上京沒有住處,大概率會住在武侯府。”
謝致搖頭:“不會,他但凡聰明一些,去見一麵也就罷了,不會在武侯府借住。”
“陛下如今表現的很忌憚外祖,他若是與外祖走的近了,與他和外祖都沒有好處。”
謝清月倒是忘了這一點。
在外人看來,因為戚從戎的死,便懷疑武侯是害太子嫁禍安勉王的凶手,遭陛下猜忌才有了上交虎符的說法。
“所以這消息是宮裡放出來的?”
謝致點頭:“應該是。”
至於為什麼,就看康回鈞能不能安全的從北疆回到上京了。
是考驗,也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