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出了一個皇後,已經是世家之首。
居於高位,就更要居安思危,絕對不能從這個位置上掉下去。
所以需要更多有利的盟友。
聯姻便是最牢靠的關係。
“三姑娘。”
張念穀從藥鋪出來一眼便瞧見神色茫然的秦秋故,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秦秋故轉頭,見到張念穀之後腦子裡下意識的快速搜尋這個人的身份,卻無果,第一次沒有及時回應,隻是依舊茫然的站在那裡。
張念穀走下階梯站在她一米外,笑著道:“我是合巷張家的,算是你的遠方表姐,小時候在秦家見過。”
秦秋故其實並不怎麼記得張念穀,但對合巷張家是有印象的,這幾年總是會與秦家走動,每一次都是因為他們家的女婿,好像在翰林院行事?
秦秋故對此並沒什麼看法,畢竟人情往來皆是如此。
隻秦秋故這一會並不想與人說話,於是並沒有強迫自己扯出笑臉收斂情緒,而是這幅樣子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張念穀並不在意。
她的病來的突然,好的也突然,許是想開了,鬱結散開就好得快,這才三五日便如同常人一般。
今日出門不過短短時間,便聽了許多版本的秦家與周家的事,大多是圍繞著秦秋故來說的。
無外乎那些天之驕女跌落泥潭之類的,那些人津津樂道說著他們自以為是的觀點,仿佛看到秦秋故落得此下場格外舒心,即便他們並不認識這個人。
亦不關心
秦秋故於此是何感受。
但看秦秋故這般模樣,似乎也深受其擾。
大長公主府的事情與她並非沒有影響,或者是這些事影響著秦家,秦家影響著她。
不然為何忽然要著急將其嫁出去,秦家不還有一個二姑娘未出門嗎?
秦秋故不知道嗎,當然知道,隻是下意識的忽略罷了。
張念穀很慶幸自己身為家中獨女很得寵愛,父母亦尊重她的想法,即便希望她有更好的選擇,在她認定了任康的時候亦未多加阻攔。
她是自由的,雖然她選錯了,但還有機會。
想到此,她道:“三姑娘,表姐年少無知選了一條歪路,如今幡然醒悟為時不晚,姑娘正值表姐當初的位置,希望三姑娘慎重。”
成親是什麼啊,成好了是通往幸福的道路,成不好那就是溺死人的深淵。
日日夜夜備受折磨,離不得,走不脫。
秦秋故看著她。
張念穀瞧著她的眼睛繼續道:“前幾日我病著,總以為活不下去了,便想人活一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直到看到母親垂淚父親擔憂。”
她為此振奮,很快就好了,好了之後便將任康的所作所為與父親母親說了,父親母親生了一通氣之後,竟是要讓她將此事揭過。
他們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她不能生育,即便和離後亦找不到好的歸宿,甚至可能孤獨終老,不如不將此事戳破,任康要依著秦家,就不敢對她如何。
麵上
到底是過得去的,不會苛待與她。
“父親母親擔憂我,卻不懂我。”
張念穀笑的格外暢快:“我不要成為人人口中賢惠的妻子,不要做旁人眼裡孝順的兒女,我要成為我自己。”
我想要什麼,我要做什麼,我自己會做主,亦會自己去做。
秦秋故不懂張念穀到底在說什麼,但她看著張念穀暢快的笑容,整個人仿佛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