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謙的事情暫時擱置,謝清月在第二日去見了舒儀。
舒儀想好了要去的地方,不日便要走了。
今日也是個好天氣。
聞府沒怎麼變,即便聞瀾之這個主人不在,丫鬟仆從們亦沒有偷懶。
“我想去蘇城。”
謝清月驚訝,她沒想到舒儀最終真的沒有選擇回到家鄉。
舒儀繼續道:“聽聞蘇城一山一水皆如潑墨畫作,處處美景,我想去看看,如果合適的話,也許就不會走了。”
謝清月:“也好。”
既然能放下那個家不是家的地方,想來舒儀的心緒便放開了,日後山水為伴日月為友,逍遙自在。
謝清月坐在椅子上支著額角漫不經心的瞧著不遠處斑駁的樹蔭,零碎的光從茂盛的樹葉縫隙中落下,一閃一閃的極為好看。
“阿星和舒儀聊聊吧,日後不定什麼時候能見呢,不必管我。”
謝清月懶得動,亦不想打擾舒儀和南星敘舊。
她來隻是因為舒儀要走,舒儀來這裡這麼久,她還沒來過一次呢。
舒儀和南星兩人便結伴去了旁處,獨留謝清月一人在此處休息。
剛才舒儀提起蘇城,謝清月才恍惚她來上京這麼久,似乎從未想念過蘇城的日子。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隨遇而安,從不悲春傷秋。
隻是。
“我好想忘記了一個人。”謝清月緩緩地念叨。
戚從戎的事情發生後,謝府與薑府退了謝清瑜和薑閱的婚事,最後被薑閱強行拒絕,態度異常堅決,非
謝清瑜不娶。
薑家拿他無法,因為他早就在幾年前就搬離了薑府。
自那之後,似乎有些關於謝清瑜的傳言便有了。
很細微,但都是對謝清瑜不好的言論。
然而這幾日卻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傳言起初隻是在說薑閱對謝清瑜如何如何真心,謝清瑜一個和離過的人怎麼配得上這樣的感情,後來在薑閱的不懈努力證明自己的情況下,傳言便越傳越離譜。
說謝清瑜會見不得人的妖術,不然怎麼能將薑閱一個大好男兒迷成這個樣子,此事甚至牽扯到了謝清月花錢造佛像的事情,還有早些時候謝清月夢見老神仙忽然身體就好了的。
神鬼之說素來被眾人忌諱,好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總對這些亦真亦假的傳聞感到害怕。
幕後的人似乎就是拿捏到了這一點,開始散步恐慌。
沒說死是邪術,隻傳聞謝家謝清瑜和謝清月好本事,一個和離過得讓堂堂刑部侍郎對其死心塌地真心不悔,另一個病秧子病著病著就好了,讓頤安王殿下假公濟私助他修建佛像。
這兩項一結合,怎麼聽怎麼不是味。
偏偏被各家一插手,很難查出謠言出處。
上京有權有勢的這些,見到風口就要摻和一腳,亦不管能不能將謝清瑜和謝清月的名聲搞臭,讓薑閱和聞瀾之雙雙退卻,但隻要能給彆的人尋不痛快,她們自也是樂意的。
看彆人順風順水,總歸是不爽的。
這些話照理說
對姐妹倆都造不成任何傷害,但卻煩得很。
舒儀提起蘇城時謝清月忽然福至心靈,腦子裡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
任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