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容朝一旁的人使眼色,那人手中的劍出鞘,一把架在謝嶺的脖頸上。
李從容睚眥欲裂:“說!”
謝嶺神色不變,道:“說什麼?說大人如何暗中增添賦稅導致民不聊生險起霍亂,為防泄露與山匪勾
屠戮村民,還是私賣田地中飽私囊擅改田稅律令,亦或是……”
謝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錢幣舉了起來:“造假幣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是前兩個是牢底坐穿砍頭的罪名,那最後一個絕對是九族都要受牽連啊!
他怎麼敢!
李從容原還抱著僥幸心理謝致並未全都查出來,如今聽他這樣一說臉色瞬間灰白。
但他不是那種任人宰割認命的人,他怒極反笑:“不愧是陛下最看重的狀元郎,果然什麼都查出來了!可惜你今日便要殞命至此了!查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今日我便殺了你,再燒了這架閣庫,沒有證據誰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謝嶺即便冷著臉,拉仇恨也是一絕:“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你殺的完嗎?”
其他聽到的官員悔不當初,早知道剛才就把耳朵捂起來了!命都沒了聽什麼八卦啊!
謝嶺知道李從容要說什麼,但他指的不是這些官員:“我指的是他們。”
謝嶺的手指劃向拿著刀的衙役,語氣依舊毫無波瀾:“這麼大的秘密,多一個人知道都是危險,你們以為跟著李從容殺了朝廷官員,他能放過你們?不說他不能,陛下也不能,甚至還會牽連家人。”
衙役們互相看了看,眼底也都是猶豫。
今日不過是照常上衙,誰知道忽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可他們隻是最底層的衙役,做不得上官的主,隻
能聽命行事,但禍及家人就……
“我給你們出個主意,李從容已經承認了他的罪行,殺了他誰都不會知道到底還有誰參與其中,我無事,你們也無事,此事也有了定論將不再追究,殺一人保全所有人,如何?”
李從容:“……”
你一個堂堂的狀元郎,怎麼能給凶犯出主意?我死了參與的其他人不就再也抓不到了嗎!
謝嶺仿佛知道李從容在想什麼,忽而就笑了,這一笑宛如修羅索命,看的李從容膽寒:“這麼多筆賬目定然是有賬本的,說不定名單也有,到時候我再慢慢找就是了,若是如今你不死,刑部的酷刑你怕是一個都扛不住,若是把同夥都抖落出來,豈不是平白連累他人?”
李從容身邊的人有幾個隱晦的交流了下眼神,很是意動。
“彆聽他胡說!我等驟然出擊謝嶺猝不及防,證據定然還在架閣庫,隻要殺了這些人燒了架閣庫我們所有人將安枕無憂!”
就在這時,謝清月到了。
謝嶺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謝清月打斷。
“你們在做什麼?!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樣對我大哥!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不光謝府饒不了你們,武侯府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謝清月的忽然到來讓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古怪,李從容則是由困獸猶鬥變成了勝券在握。
他得意洋洋的看向謝嶺:“你說還是不說?!”
謝清月帶著怒氣走向李從容:“
你便是戶部尚書?”
李從容以為一個柔弱的姑娘家不能拿他怎麼樣,卻不想這個姑娘是金剛做的。
隻見謝清月近身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拽著他的胳膊用力一掰,伴隨著胳膊斷裂的是李從容極為淒慘的叫聲。
所有人虎軀一震。
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