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這樣隨時會死的人並不敢奢望其他,所以有些事一開始覺得無關緊要,趙老去後便是能活一日是一日。”
聞瀾之起初見到謝清月時也隻是單純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奇跡就是來的如此突然。
可謊言已經說下,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下去。
“我沒想過能活下去。”
如果沒有遇到謝清月,他大概真的會如國師預測的那般活到二十二歲,獨留母親一人在這世上孤孤單單的。
謝清月完全理解聞瀾之的心理。
她問:“那你說心悅我,究竟是因為我有‘藥’還是因為我是我?”
聞瀾之的回答出乎意料:“因為藥。”
謝清月眨眼。
聞瀾之:“若是沒有藥,我永遠不會說出來。”
因為有了生的希望,才妄想去追求喜歡的人。
“我希望你一輩子平安喜樂。”
而不是為了一個死去的人牽腸掛肚,孤孤單單的度過餘生。
謝清月又眨了一下眼睛。
聞瀾之看向謝清月的眸中充滿了真摯的感情,他說的每一句話皆是真心,而他也是這樣做的。
謝清月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但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她被聞瀾之觸動了。
回想之前聞瀾之的知禮克製,那些若近若離的舉動倒是有了出處。
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過界的呢?
是從任府回家臥房內允他留下的美色所惑?還是再次相見聞瀾之的君子之風?亦或是笨拙認真投她所好的奇醜‘小貓咪’?
大約是每一
次的相見,每一次的‘小貓咪’。
有美色,有性情,有行動,有她所愛的一切。
謝清月歪了下頭,指節敲了敲桌子,故作嚴肅的開口:“所以你騙了我的‘藥’,如今又來騙我?”
“是。”
“我想和你白頭到老。”
謝清月:“沒有其他?”
“沒有。”於謝清月個人上而言,他想要的僅僅隻是如此而已。
麵對聞瀾之如此直白的情話,饒是謝清月也有些遭不住。
她臉頰微紅瞪大了眼睛看著聞瀾之,本來是害羞的,但見聞瀾之似乎比她還緊張就勉強淡定住了。
“我考慮一下。”
聞瀾之好不容易說了這麼多,為了避免接下來兩人之間產生更多的誤會,他是要跟謝清月坦白的。
但在此之前,他有個問題想問一下:“於我來說,有什麼是你異常看重的嗎?”
謝清月腦子裡過了許多東西,比如臉啊,身材啊之類的,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那倒沒有。”
聞瀾之小小的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道:“那,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交代。”
不是解釋,是交代。
這個必須要說清楚,畢竟關於他的身份謝清月從未問過,他沒說不算騙……吧?
謝清月忽然抬起了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件事對你來說重要嗎?”
聞瀾之:“應該不算重要吧。”
“那對我來說重要嗎?”
“應該也不算重要吧?”結合剛才謝清月的回答來說。
謝清月:“說出來會很為難嗎
?”要是為難就彆說了。
聞瀾之:“我是沒關係,我是擔心你為難。”
謝清月:“?”
“你說。”
聞瀾之看著謝清月端起了茶杯,伸出手背貼了貼茶杯,見茶水溫熱便沒說什麼,隻等著謝清月喝完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