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知睿道:“三表哥說了,他會想法子寫信說服我爹。”
程富祥道:“智鑫是晚輩,就算是寫信,寫得再好,也許,還是說服不了你爹呢!”
馬知睿道:“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程富祥道:“我乾脆給你爹寫一封信吧!”
馬知睿道:“真的麼?”
程富祥道:“我還能拿這事說笑麼?
馬知睿道:“不是,我……求之不得啊!”
程富祥道:“不過,我得想想怎麼樣說服你爹呢!”
馬知睿道:“姑丈,您見多識廣,肯定有法子。”
程富祥道:“俗語說得好,真金不怕火煉。我覺得,你爹之所以不願意鬆口,是因為你沒見過你獨當一麵。”
馬知睿道:“我可以獨自從家裡走路到這裡,這也是獨當一麵。”
程富祥笑道:“這……哪算是獨當一麵啊?隻是趕路,莫管閒事,就是安然。我說的‘獨當一麵’,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意思啊!”
馬知睿道:“真正的獨當一麵是什麼樣子啊?”
程富祥道:“麵對突如其來的事情,鎮定應對,從容處理,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馬知睿道:“姑丈,我明白這些道理……”
程富祥道:“但是,你沒做過,是不是?”
馬知睿道:“除了獨自趕路,好像是……真的沒這方麵的經驗呢!”
程富祥道:“我有個主意,不知你是否願意?”
馬知睿道:“姑丈,請您直說!”
程富祥道:“當初,智鑫剛結束遊學,便回家接管酒樓生意。”
馬知睿道:“我知道。”
程富祥道:“遊學這事兒,畢竟有同伴在一旁互相提點,彼此照應。可酒樓是生意,得有個主事人,就是東家,明辨是非,說話有分量,方可服眾。”
馬知睿道:“是啊!”
程富祥道:“酒樓裡多半是跟著我打拚的老夥計。智鑫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老夥計們未必願意聽智鑫的話。”
馬知睿道:“我明白。”
程富祥道:“那時,智鑫就算是在酒樓忙前忙後,我還得每天中午過去瞧瞧。直到智鑫能夠服眾,我才將酒樓全權托付給他。”
馬知睿道:“青黃交接,總得有個緩衝的過程。”
程富祥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馬知睿道:“姑丈,您的意思是我必須有個青黃交接的過程,是麼?”
程富祥道:“嗯,我打算請你幫忙照看酒樓的生意。”
馬知睿道:“三表哥他……”
程富祥道:“你三表哥與金家姑娘赴約喝茶,嗯……如果兩人相處融洽,也許,金姑娘就是未來的程家二少夫人,也就是你的三表嫂。”
馬知睿道:“那是好事。”
程富祥道:“哎,隻是年輕人需要些時間培養感情。”
馬知睿道:“我明白,我願意幫三表哥照看酒樓生意。”
程富祥道:“知睿,你是程家的恩人啊!”
馬知睿道:“姑丈,隻是我對酒樓生意一竅不通。”
程富祥道:“我告訴智鑫,讓他指點你。當然,你來問我,也行。”
馬知睿趕緊點頭同意。
正在這時,程夫人回來了,道:“湯麵好了。”
說罷,仆人呈上一碗熱騰騰的湯麵,上麵鋪著一排臘腸片,兩個荷包蛋與一小份榨菜絲,撒上一大把蔥花,還有一碟清炒白蘿卜絲。
馬知睿拿著筷子,大快朵頤,連聲歎道:“好吃!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