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曼容道:“表嫂,我沒半夜喝茶的習慣。”
溫含秀道:“我想,那些烤雞雖然好吃,但是容易上火,也許,半夜就會上火口渴啊!”
戚曼容道:“我知道,表嫂你真細心啊!表哥能夠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溫含秀道:“說來,你表哥有時真的很愛偷懶啊!”
戚曼容道:“表哥做事很勤勉。”
溫含秀道:“我知道他做事認真,又肯負責。不過,我說他偷懶並非指其做工。”
戚曼容問道:“表哥什麼時候偷懶啊?”
溫含秀歎息道:“哎!他自己口渴得要命,卻硬要忍到天亮,才肯起來去廳堂取水喝。這不是偷懶,是什麼?”
戚曼容笑道:“原來如此!表哥還真有趣呢!”
溫含秀皺眉道:“有趣?我可看不下去他那副樣子,乾脆拿一個大碗裝滿涼茶,上麵倒扣一個碟子,當是茶盅,放在房裡。他若是口渴了,伸手就能喝到水。”
戚曼容讚道:“表嫂,你可真賢惠啊!”
溫含秀無奈道:“賢惠的人,總是有做不完的事啊!”
戚曼容道:“賢惠的人,總是有後福啊!”
溫含秀道:“承你吉言吧!”
說罷,二人又閒話了幾句家常,便各自回房休憩。
戚曼容換上自己帶來的薄衫,便鑽進被窩裡。
暖暖的,有點像家的味道,但是,還不是家的味道。
不知咋的,她忽然感到有些惆悵。
她記得娘說過,其實,女人的家,一輩子,至少會變動一次。
從娘家,到婆家,就是一次變動。
若是有了兒子,就是晚年的倚仗。
當兒子成家立業,也許,她還會跟著兒子搬遷到新居,這是第二次變動。
也許,有第三次變動,甚至第四次變動。
凡是女人,就像湖裡的浮萍,從這裡挪到那裡,又從那裡挪到更遠的地方。
一輩子,都隨著水流,東西南北,沉浮不定。
戚曼容曾經問過她娘,為什麼要隨著水流走啊?“
娘說,因為女人就像藤曼,得攀附大樹,方可獲得更多的陽光。
萬物生長靠太陽,沒了陽光,咋生存啊?
戚曼容問,女人像藤曼,男人是什麼啊?
娘說,男人就是大樹,也是女人的倚仗。
戚曼容又問,為什麼女人不能自立門戶呢?
娘笑了,有的女人能夠自立門戶,但是,這路啊,很艱辛啊!”
其中的艱辛,實在是無法對外人訴說啊!
戚曼容說自己想試一試。
娘又笑了,你知道她們是什麼人麼?
戚曼容說她不知道,隻知道她們很厲害!“
娘說,如果你是才華橫溢的女子,大可一試。
戚曼容想起自己在私塾的成績,當即搖頭,不試了。
這點自知之明,戚曼容心裡有數。
其實,藤曼配大樹,蠻般配!
嗯,就像西葫蘆配南瓜,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