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秀搖頭道:“若是那位富家少爺看上了某位農家姑娘,或是府邸中的侍女,倒也算是件稀鬆平常之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對一名賣唱為生的女子動了心。”
戚曼容追問道:“唱曲兒的?”
溫含秀點了點頭,道:“沒錯!那名女子就是在秦樓楚館中專門彈唱曲子。”
戚曼容追問道:“這秦樓楚館是什麼地方啊?”
溫含秀皺眉道:“那裡不過是個供人聽聽小曲、喝喝小酒、耍耍遊戲之處罷了,但是,總歸不是什麼正經場所。”
戚曼容搖頭道:“表嫂,我還是不明白。”
穆嘉澍剛啃完另外一根烤雞翅,道:“你們說的那個秦樓楚館啊,其實就是那些紈絝子弟時常消遣玩樂之地。”
戚曼容道:“紈絝子弟素來不務正業,他們喜愛的地方肯定不是好地方。”
穆嘉澍道:“是啊!他們整日沉溺其中,時間一長,多半都會變得不倫不類,非人非鬼的模樣。”
溫含秀道:“常言道,白日莫論人……至於後麵那句話,你們都知道。現在是晚上,我們正在吃飯,彆談這類事!”
穆嘉澍道:“好!我換個詞,就是神色倦態,麵黃憔悴,雙目無神。走路發虛。”
戚曼容道:“表哥,我怎麼覺得你描述的是未老先衰的症狀呢?”
穆嘉澍道:“對!就是未老先衰。俗語雲,色令智昏,繼而,未老先衰。”
戚曼容道:“如此說來,那富家少爺就是未老先衰,換言之,就是身體差,怎麼還想著納妾呢?他不怕連累人家麼?”
溫含秀道:“曼容啊,你知道麼?有的男人就是因為色令智昏,一瞧見美貌女子,才會想著納入家中,怎麼會想到是否連累那位姑娘呢?若說連累,梅姨才是最委屈的女子啊!明明是正妻,偏偏要受這窩囊氣。”
戚曼容道:“最後,那唱曲的……真的進門了麼?”
溫含秀道:“隔壁的王大嬸說了,那唱曲的如願進門,成了寵妾,假裝懷孕,誣告梅姨下毒。”
戚曼容道:“梅姨沒為自己辯白麼?”
溫含秀道:“梅姨本是教書先生的閨女,論鬥嘴,怎麼鬥得過那名女子啊?”
戚曼容道:“梅姨怎麼樣啊?”
溫含秀道:“梅姨被自己的丈夫禁足在祠堂裡麵。”
戚曼容道:“梅姨真可憐啊!”
溫含秀道:“後來,那女子偷了一大筆錢,趁著夜色,逃之夭夭。”
戚曼容道:“梅姨總算可以洗刷冤屈。”
穆嘉澍道:“可是,對麵的張大爺說了,梅姨被那個小妾撞到了,從二樓滾到了一樓,卻碰到了頭部,神誌不清。”
溫含秀道:“王大嬸可沒說這個呢!”
穆嘉澍道:“剛才我說了,這是張大爺說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