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數據。
是這些年來在裴黎許可下。
十王司抽取其血清進行的各種研究。
仙舟人本身就身懷【豐饒】賜福。
可論等級。
卻遠遠不如裴黎身上那堪比豐饒民各大巢父的誇張級彆。
但最讓人在意的是。
擁有這樣等級的賜福,裴黎本人卻一直沒有墮入魔陰身。
反倒是前段時間在和造翼者軍團接觸過後才擁有了自如控製的造翼者形態。
“對於裴黎軍士身上秘密的研究,其實羅浮十王司也已經到了瓶頸。”
“按理來說,此刻正是我們應該給予其自由的時刻。”
“我也確實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刻遇上這樣的選擇。”
騰驍沉默了片刻。
隨後繼續說道。
“不過說到底,一個人的命運不該由旁人決定。我認為,可以直接聯絡本人,由他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若他隻是仙舟一個普通的仙舟公民,或是初期那位‘小黎執事’,自然應當如此。可是啊,騰驍將軍,現在的他可是被你親封的雲騎士卒。”
冱淵君的話語一如她本人一般冷冽如霜。
“身為雲騎,為滌蕩【豐饒】的事業而犧牲理所當然。兵貴神速,但麵對未知,人們總是會有所猶豫。而他的猶豫帶來的,是塔拉薩淵民犧牲數量的不斷上漲,以及景元驍衛等人堅守失敗風險的擴大。”
“作為羅浮的將軍,難道您連這份罪責也要幫那孩子一並承擔嗎?”
騰驍義正辭嚴地回拒道。
“裴黎軍士正在為保護塔拉薩以及為我們爭取時間而戰!於此衍生的犧牲並不該歸咎到他個人的頭上。何況,步離人是在我的手中逃離的,本就是我的責任,談何一並承擔?”
冱淵君對此反而慰解起來。
“步離人逃出封鎖線之事,雖無實證,但我們都知道是公司的人在背後作祟,你何苦將這黑鍋往自己身上扛?”
騰驍長歎一聲。
“無論如何,事實如此。況且,我並不相信飲月君會想出用犧牲夥伴的方式來達成目的。必然有個中關節是那位竟天太卜沒能算清的。要我來看,多半,也是第三方勢力的從中作梗。”
騰驍態度堅決,冱淵君滿口話語也隻得化作一聲長歎。
“罷了。他本就是羅浮雲騎,是我僭越了。還望騰驍將軍,莫要怪罪。”
騰驍悄然鬆了一口氣。
“哪裡的話?我自是相信冱淵君為人的正直。”
通訊頻道傳來冱淵君一聲輕笑。
“可惜玉闕方麵提出將軍投選,我這一票,可不會收回去。”
騰驍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自是明白。我已派人向元帥提議,若能得其首肯,我想,冱淵君也不會再有異議。”
聽到二人終於達成共識,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青冥看了看自己的手,長歎一聲。
當【不朽】的龍被剝離了【繁育】的概念。
他們持明族的存續,一直都是最大的問題。
“‘用最少的人打最大的勝’一直以來都是持明居多的方壺將軍們的第一要務。如今有如此機會,可以僅憑一人就讓我等閃擊步離人的巢穴,於冱淵君而言,確實是極大的誘惑啊。”
懷炎的話語伴隨著笑聲傳來。
冱淵君無語地回應著。
“炎老可莫要再調笑我了,羅浮與方壺情況雖不相同,但我依舊認為我的決定更適合如今的情況。”
懷炎聽罷笑得更燦爛了。
“非也非也。老朽倒是認為,其實二位將軍爭執的問題,或許根本就不存在。得一個圓滿的結局,豈不美哉?”
聞言,騰驍與冱淵君皆是一愣。
“哈哈,在玉闕仙舟,你就是在大街上隨便抓個人都會卜卦。他們的將軍,就喜歡說些隱秘含蓄的啟示,言論總有三分導向,卻又給自己留有餘地。咱可不能就這麼大白話地去理解啊!”
飛霄爽朗的笑聲也接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