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裡斯彈了彈自己的老花鏡。
“謔謔,這一幕早就在你的預料中了吧。”
艾利歐淡定地走向沙發。
“當景元做出決定的那一刻,這一幕,便是必然。”
澤爾裡斯卻搖了搖頭。
“如果你事先告知景元拿走了相位靈火主火並且有此預謀,老朽可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地跑掉。”
“你也說了,隻是不會這麼‘輕易’而已。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多糾纏那一會兒,除了消磨一下雙方的意誌,沒有意義。”
澤爾裡斯一臉嫌棄地看向他。
“咦,所以老朽相當討厭你。明明都有如此能力,也有改變未來的決心,卻總在平時的細節上輕易放棄。”
艾利歐轉過頭來看向他。
“所以說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了解彼此。我不會輕易放棄,隻是景元的選擇讓裴黎的命運偏離軌道是已成的既定事實。既然我們不知道那個改變的【要素】是什麼,即使把他留下也無濟於事。”
澤爾裡斯收起筆杖癱坐在沙發上。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反正如果你給不了我要的結果,就多加小心吧。在這塔拉薩我想殺一隻貓,可沒人能攔得住。”
艾利歐全然不懼。
“我等著。”
這時候,赤影終於能插入進來。
“比起這個……艾利歐,那家夥也在你的計算之中嗎?”
順著赤影的目光看去。
隻見蘭斯此刻雙目無神,卸去鎧甲跟隨著銀川正一蹦一跳地走下來。
“無關緊要的添頭罷了。但畢竟是公司的高層,銀川,事後記得將人送回去。”
銀川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怎麼?小貓咪,你怕了?那不好意思,我可不怕。等我玩膩了再說吧。”
艾利歐看著蘭斯。
此刻他的狀態猶如一具失去靈魂的空殼。
但與銀川以往收納的傀儡不同。
蘭斯的靈魂僅僅是被拘束著,完全沒有泯滅的痕跡。
“看起來你也沒有能力抹除他的意誌。那你小心點吧,否則,可是會死在他的手上的。”
眼底的金色輝光漸漸散去,艾利歐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銀川毫不在意。
樓梯上,黑天鵝嫵媚地趴在扶手上看著這一切。
“嗬嗬,果然是很有意思的能力。如果能收集他的【記憶】,也算不虛此行了。”
“不過……”
琉璃燈盞飄了過來。
一層又一層的卡牌從中飛出,環繞黑天鵝身側。
“在此之前,作為一名憶者,有些麻煩還是得先解決掉呢。你說對吧,【食夢者】。”
一張卡牌落在黑天鵝的指尖。
上麵的畫著的,正是橫躺床上的裴黎以及他漫步校園的夢境。
無敵的藍色火焰再度亮起。
這一次,他們回到了塔拉薩海底水晶宮殿附近。
轉移結束,裴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狠狠吸了兩口塔拉薩中心的海水。
嗆得他差點窒息先死一次。
好在景元準備充分,取出海獸內丹為他施加祝福。
不同於鏡流與白珩得到的寶物。
海獸內丹算是塔拉薩海底世界的通行證。
能夠讓非水生生命能夠在海底暢通無阻。
造翼者鳴霄便是靠的這股力量。
“咳咳,我們怎麼到這裡來了?你的計劃不是去斬首呼雷嗎?”
景元朝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屏息凝神,等到一旁巡邏的鱗卒經過,才鬆了一口氣。
“戰陣之中,變化無常,並非事事都能按照我們的預想進行的。所以,在出發之前,我們要先確保一切危險要素的根除。隻要我們毫無弱點,敵人自然也沒有可乘之機。”
裴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指了指自己。
“意思就是……我就是那個危險要素?”
景元笑意吟吟。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