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裡斯雙眸微眯,一個側身躲過了來自背後的突襲。
裴黎一劍未成再接一劍,被澤爾裡斯的筆杖擋下。
奇詭的波動將他推開。
澤爾裡斯緩緩上升。
“我說,下次這種事就彆叫我乾了。這些個怪物就沒可能成功的嘛!”
裴黎單手叉腰一臉不忿。
景元攤了攤手。
“鳴霄那次不就成功了嗎?”
“那是他根本懶得擋吧?!”
澤爾裡斯適時插入他們的鬨騰的對話。
“小娃娃,覺得憑偷襲就能拿下老朽,是否太過自大了?”
景元抬頭看他,臉上儘是自信的笑意。
“晚輩豈敢?說到底,不過是什麼方法都想試試罷了。”
“老朽以為,我已經做出了足夠的讓步。”
景元依舊微笑著看他。
“我說了,隻是什麼方法都想試試罷了。”
澤爾裡斯心中了然。
筆杖揮舞,四周海水,不,是整片海域隨著他的舞動而流動。
巨大的旋渦凝聚成一道衝天而起的水龍卷。
澤爾裡斯居於其中,扶搖直上。
鏡流輕嗤一聲。
腰身一擰。
支離劍抖落萬千劍光徑直劈在水龍卷的中樞。
海水凍結,化作巨大的冰島。
水麵上,眾人相繼躍出,安然落在堅實的冰麵上。
眼前參天的冰柱轟然炸裂,一名老者從中脫落。
澤爾裡斯一屁股坐在冰麵上,拳頭抵在腦袋上做深思狀。
“前輩?您這是……”
澤爾裡斯並不做回應。
隻是他的手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舒緩了一陣才起身。
“看來是沒得談了。不過我們相遇得這麼草率,實在沒有一點最終決戰的氛圍啊。”
景元哂然一笑。
“不需要那種氛圍,隻要結果成功了就好。”
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澤爾裡斯的神經。
他突然嚴肅了起來。
雙眸驟然變得深邃古奧,讓人看不真切。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注重儀式感了。現在可是進行決定伊須磨洲未來的戰鬥,若是史書上隻能寥寥數筆囊括一切,未免太過可悲。”
景元寸步不讓。
“或許是習俗不同吧。我們的史書對於勝利,往往就隻有寥寥數筆。”
“狂悖小兒!”
澤爾裡斯怒叱一聲。
冰島崩裂,天地翻轉。
瞬間的引力錯位讓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諸位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各有手段化解此刻的危機。
鏡流、景元立刻馭使飛劍,同時各自多喚了一柄接住了白珩與應星。
丹楓腳踏金蓮,長身玉立。
裴黎背後生出雙翼,懸於空中。
他低頭看去。
腳下是浮雲層層疊疊,頭頂是碧波藍海。
“他這是影響了整顆星球還是我們的感知啊?”
白珩衝著景元問道。
對此,景元倍感無奈。
“我也是第一次碰上虛構史學家啊。甚至還是第一次見虛構史學家打架呢,慢慢摸索吧。”
他話音剛落,身邊的倩影就禦劍疾馳衝了上去。
在她身後,丹楓單手指天。
倒掛天上的海水翻湧不息,灑落紛亂的槍雨。
澤爾裡斯揮舞筆杖往頭頂一劃。
洶湧的海水驟然凝滯。
碧水凝聚的長槍相繼破碎。
“真不愧是【不朽】的龍裔,連這裡的水都能操控。”
澤爾裡斯讚歎道。
筆杖指引,碎裂的水流化作萬千箭矢朝著鏡流襲殺而去。
景元微微一怔。
“彆發呆啊!”
白珩猛地拽了他一把,將將避開墜落的雨箭。
景元毫無抵抗地被拽走,回頭燦然一笑。
“多謝。”
隨後,飛劍齊馳,前去協助鏡流。
白珩搭弓射箭。
赤紅的箭頭隱隱閃動,彰示著能量的不穩。
箭矢脫弦,如流星劃過。
麵對暴雨箭矢,鏡流不避不閃。
一條澄澈的青龍率先一步翻湧長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