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淡淡地“嗯”了一聲。
“混戰中我將一枚微小定位儀塞進他的傷口裡了,順帶把定位共享給了丹楓。”
“塞進傷口?意思就是說……”
以鳴霄的恢複速度,那此刻定位儀顯然隻能在他的身體裡了。
想到這,裴黎不禁打了個寒顫。
有時候,恢複力太強不見得是件好事啊。
不曾想,這時景元卻轉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裴黎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你對他使用血之環了?”
裴黎心中驟然一緊,這是他在守株待兔時下意識的行為。
此刻看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合適的行為。
他想找些話來遮掩,可又馬上想到所有的謊言在景元麵前都不堪一擊。
“是的。”
裴黎眼一閉,牙一咬,乾脆地承認了。
景元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歎了口氣。
“倒也不必太過緊張。”
裴黎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
“問題不大嗎?”
“不,問題很大。”
裴黎如遭雷擊,一時懨懨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溫暖的大手覆在他的肩上。
“沒有人能一生都麵麵俱到,不會犯錯。你已經足夠小心了,不必煩憂。”
裴黎在仙舟聯盟對【豐饒】命途的研究上做出的貢獻有目共睹,這八年來一直恪守本分,一心為仙舟效力。
既如此,景元又怎會為這些瑣事而責備他?
“所以到底怎麼了?我看血之環好像對他沒什麼用啊?”
景元沉吟片刻,說道。
“你的血之環恐怕對他起了一些作用。原本借助十王司給你下的禁製,這些豐饒民無法立刻覺察到你的不同。但血之環滯緩了鳴霄的恢複速度,讓他察覺到了你的異常。”
還有半句,景元並沒有說。
正因為如此,鳴霄才會突然變得情緒極不穩定。
造翼者集群是有著真正的【豐饒】令使的,隻怕是因為其中關節讓他有所聯想,才會暴怒地想要否定吧。
“也就是說,小子,恐怕你很快就要在豐饒民的群聊裡出名了。”
應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沒心沒肺地說道。
裴黎臉色頓時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他求助地看向景元。
景元挑了挑眉,取出懷裡的玉兆,笑意吟吟。
“這種時候,就需要借助大人們的力量。”
隻見玉兆屏幕亮起,顯示正在申請通訊。
屏幕上,“太陰”倆字映入眼簾。
“對了,你倆抓緊,把這隻海獸能扒的東西全拿了!鳴霄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搶它,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是他需要的。我們得把它找出來。”
裴黎行了一個軍禮,正色道。
“是,長官!”
另一邊,鳴霄飛在無垠的大海上。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造翼者是天上的雲君,無論陸地還是海底都是在天之下的凡塵。
這種俯瞰的視角永遠讓人著迷。
可今日他腦子裡卻紛繁亂雜。
本隻是想取出臨近惡魔潮的暴動海獸的內丹,沒想到竟會碰上這種事。
“還以為隻是順帶吃三個仙舟人,竟然碰上這樣的一群怪胎。”
“那小孩什麼來頭?雖然效果甚微,但傷口恢複竟然慢下來了!”
“還有那個工程師,竟會耍些無用的機械騷擾,跟個蒼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