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的話頓時令場麵尷尬起來。
但他卻突然收起了陰鷙的臉色,再度變得和藹起來。
先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不必緊張,人是由過往的經曆構成的生命體。你所經曆的一切促使你在那個時候做出了那個選擇,我不會因為這些不可抗力而怪罪你們。”
在場的人都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有人問道。
“可先知大人,那些逃離的仙舟刁民怎麼辦?”
先知捋著自己繁密的白須,笑意吟吟。
“什麼怎麼辦?他們不是登上那艘船了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驟然驚覺。
“仙舟聯盟的實力固然強悍,隨手就能將我們研究數百年製作的船舶歸為己用。但他們並不理解我們製作的理念。”
先知臉上笑意漸濃,蒼老的麵龐上皺紋的深壑愈發的深邃。
“伊須磨洲的生態環境,會教他們一課的。”
說著,先知手中的筆杖驟然變大,成為了他的座駕。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先知乘筆杖遠遁而去。
“不愧是先知大人,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現在可是逼近惡魔潮了,那群海獸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們!”
“就是就是。”
遊輪甲板。
這次,一整艘船都歸他們仨用了。
三人直接在偌大的露天泳池悠閒地曬著太陽品著被藏在地窖裡的伊須磨洲風味紅酒。
應星戴著一對墨鏡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鮮豔的色澤在太陽下越發明亮。
突然,他停下了手,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話說……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景元泡在泳池坐在白玉磚階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取下蓋在眼上的毛巾,看著清澈的池水突然愣住了。
裴黎舒展著身體在泳池仰泳,納悶地問道。
“忘了什麼?你彆告訴我現在沒法控製這艘船了?”
應星根本不想理他,扭頭去看景元。
令人意外,景元錯開了他的目光。
“所以……這次你是真的忘了?”
景元握拳在嘴前咳了一聲。
“咱們的龍尊大人還有要事要做,不妨事,我們先去查看一番再回來接他也不遲。”
應星冷哼一聲。
“也沒準我們能到伊須磨洲的囚牢去找他。”
景元嘴角抽搐。
“你就這麼看不慣他啊?”
應星抿了一口酒,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倒也不是。”
景元來了興致。
“那你怎麼每次看他都要懟他兩句?”
應星輕哼一聲,說道。
“隻是單純看他總是一副孤高清冷的模樣不爽。”
景元長長地“哦”了一聲,長到應星眉頭都皺起來了才解釋。
“你們這是同類相斥啊。”
應星額頭青筋暴起,正想反駁,裴黎從對麵劃了過來。
“重點不該是丹楓被留在酒館出不來了嗎?畢竟這麼就都沒消息了。”
應星坐了回去擺了擺手。
“嗬,要是堂堂持明龍尊真能被假麵愚者的一間酒館給困住,那我們未來百年的酒後談資可都不缺了。”
話雖如此,但景元與應星還是開始想辦法與丹楓取得聯係。
這時,遊輪忽然躁動起來。
平靜的水麵被晃得上下翻湧,裴黎險些都把握不了平衡。
“應星!怎麼回事?你的萬能鑰匙失靈了?”
應星皺著眉頭拿著長條型鑰匙上的電子屏幕輸入著什麼,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控製係統一切正常,那隻能是外力了。”
“外力?這裡哪來的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