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矢追上她尚未成型的劍氣。
一箭串聯兩枚手雷推向前方。
“砰砰!”
接連兩道爆炸聲,手雷炸開,散開大片的塵霧。
塵霧中帶著嗆人的氣味,引得伊須磨洲人們止不住的咳嗽。
可等到他們將這奇怪的塵霧揮散之後,卻發現眼前已經空無一人了。
某個陰暗的角落。
裴黎、景元與應星三個人的腦袋疊在一起看著場上的變故。
一開始伊須磨洲人們戰意高昂,誓要為岱輿仙舟的不幸經曆一雪前恥。
這份戰意挑起了鏡流的興趣,還真的跟他們糾纏了一會兒。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意逐漸被不可戰勝的絕望吞噬,反倒導致了全線崩潰。
這番糾纏,反倒是讓裴黎等人趕上了這出熱鬨。
“本來還想直接和師傅彙合的,最後那是什麼東西?”
景元看到場上的人就這麼消失,也是一時摸不著頭腦。
“什麼時空間轉移裝置?”
應星問道。
景元搖了搖頭。
“若非師傅自願,很難想象什麼時空間裝置能帶走她。哪怕相位靈火也沒這麼容易。”
“所以前提不就是得到了師傅的首肯嗎?”
裴黎接茬。
景元突然頓住了。
“是啊。對方得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得到師傅的認可,如果不是熟人,那就隻能是……”
他猛地抬起頭來,將應星的下巴頂開。
“那就隻能是能為她解釋現狀的人!為了了解情況,不去做無意義的糾纏。也就是說,伊須磨洲境內,很有可能存在知曉曆史變故且想要更正的組織!”
應星揉著自己的下巴,惡狠狠地質問。
“你怎麼就知道是組織?說不定隻是一兩個特立獨行的傻子呢?”
景元自信一笑。
“你忘了,紅岩區的藥師雕像,就是被一夥‘暴徒’給打下來的。甚至能藏在那裡不讓人發現,如果不是多線配合,是不可能在這群紮根於此百餘年的老頭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景元有些許陰鬱的眉眼終於舒展開來。
“這樣啊,我們有夥伴,這樣一來一切就輕鬆多了。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得先去找那個客棧老板了解情況,走吧。”
他招了招手,帶著兩人走出陰暗的角落。
這時,一道清麗的女聲用儘矯揉造作的音調傳遍整座港口。
“欸呀呀,這不是羅浮仙舟大名鼎鼎的小黎執事嗎?好久不見!”
三人步伐一僵,脖頸仿佛生了鏽的老化機械一般扭動。
循聲望去,銀川姣好的麵容帶著明媚的笑意,興奮地朝他們揮著手。
港口上的所有人突然將目光聚集在這小小的一點。
應星指著那邊的人問道。
“你的爛桃花?”
裴黎雙目無光。
“不熟,真不熟,也就打過一架的孽緣。”
他欲哭無淚地看向景元。
“說起來你才是把她逼上絕境的人吧?她為什麼要暴露我啊?”
四周的人們開始騷動起來,在剛被鏡流暴打過的悚人經曆之後,一時間都不敢擅自行動。
甚至,還有人渴盼著對方能解釋一下自己並非是來自仙舟聯盟,如此他們也能有台階下。
景元掃視了一圈,神色冷淡。
最終,他歎了一口氣。
“伊須磨洲的人們開放包容,熱情驕傲,但也會有這種人存在呢。”
裴黎與應星一臉問號地看向他。
“圍聚在此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輕易地被愚者煽動了他們的情緒,認為自己是討伐惡賊的‘正義’。可一旦對方比自己更強,立刻又龜縮起來,隻能靠著抱團取暖相互慰藉。”
他深吸一口氣,腰間收納奇物光芒一亮,竟是取出雲騎製式大刀彰顯了身份。
大刀扛在肩上,逆著夕陽,他的背影高大而偉岸。
“仙舟聯盟豈會為這種人低頭?不過區區伊須磨洲的腐朽防線,走,我們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