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須磨洲的先輩們日夜研讀,終於發覺了【岱輿】歿亡的真相。”
“一群得到【豐饒】示現垂憐的鷹犬,在得到長生主的恩賜之後卻為了保持自身的唯一性,掉轉槍頭指向那位悲憫的神明!”
“最終,察覺同伴錯誤的【岱輿】有了矯正的想法,卻被昔日的同胞群起攻之,殘忍殺害!”
說到最後,那些伊須磨洲的人們雙眼無不充斥著滔天的怒火與憎恨。
“岱輿曾追隨的即是我們應追隨的,岱輿曾抗擊的即是我們應抗擊的。”
同樣的話,此刻指代的對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縱使應星,也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這*仙舟粗口*什麼虛構史學家寫的野史?未免太野了吧!”
幾人來到安全的地方,裴黎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應星揉了揉眉心,低沉的聲音竟是夾雜著一絲疲憊。
“嗬,到頭來,原來最大的異常是我們啊。”
他搖了搖頭,覺得當時拿的白玉紅石還是太客氣了,就該把能拿的都拿走。
還有一人倒是一直沒表態,兩人都不禁看了過去。
景元依舊一副在思考的模樣。
不如說,打自他來到塔拉薩行星就沒有停下過思考。
“他這次又在想什麼?真希望他能想些好消息,他每次有新發現咱們的處境就糟糕一分。”
應星聳了聳肩。
“客觀存在的事實並不會因為景元未曾發現而消弭,你該想著讓他多想點才對。”
裴黎嘴角微抽,應星也是真不怕景元用腦過度啊。
“你也沒放過他。”
“嗯?”
應星一臉疑惑地看向裴黎,沒聽懂對方的意思。
“原來如此。”
景元突然抬起頭吸引走了二人的注意力。
“怎麼了怎麼了?你又想到了什麼?”
看到二人緊張的神色,景元微微一笑。
“放心,這次是好消息。”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之前說過的吧,那位君來客棧的老板在發現我們的身份後前來試探是多此一舉。所以他一定是在試探的時候就完成了某件事情。”
兩人點了點頭。
“他不是給你和丹楓下了暗示嗎?”
景元點了點頭。
“但還是很怪,如果要下達【暗示】應該更隱晦,更自然一些,一旦被人察覺,那他所做的一切依舊是無用功。”
“說到底,那道暗示在我們離開群島之後就算脫離他的掌控了,到底能不能發揮功效他並不清楚。所以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麼事情是從我們離開那間客棧就改變了的。”
他莞爾一笑,溫和的俊顏充斥著明媚的自信。
“答案是變裝。他的試探過後,我們都意識到了自己仙舟民的形象太過明顯,所以選擇了變裝。而這一份警惕,在這伊須磨洲得到了回報。”
二人恍然大悟,這才是那位客棧老板隱藏背後的真實目的。
“那道暗示蘊含著什麼仍未可知,但有一點。那個老板一定對伊須磨洲的變化知道些什麼,而且從他主動接觸我們來看,他對仙舟聯盟應該沒有敵意。”
應星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先回去找到他,了解當前的情況。”
景元打了一個響指。
“沒錯,虛假的曆史從何時開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無論從什麼方麵來看,我們都要揭開這背後的真相。”
裴黎微笑著看著自家大師兄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的模樣。
有風吹動,送來一頁白紙,驚擾了他的視線。
裴黎的眼睛太好了,好到隻需瞟一眼就能看清上麵的內容。
也隻需一眼,就令他神色驟變。
與此同時,伊須磨洲全境洋洋灑灑飄落聲勢浩大的紙雨。
每張紙上都寫著一句話。
“致使岱輿仙舟歿亡的凶手之一,羅浮仙舟的鷹犬已入侵伊須磨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