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金龍虛影漸漸凝實。
磅礴浩大的水流幾乎淹沒了整座擂台。
滑稽麵具主持人慢悠悠地以極標準的蛙泳悄然遊到擂台邊緣。
金色的龍首咆哮著,衝向下方被古海之水浸泡有些許短路的大型機兵。
龍吟長嘯,洞穿了機兵的胸膛。
巨型機兵呆愣在原地,胸口處徒留一個巨大的空洞。
不時有“劈啪”的電流逸散開來。
丹楓身形緩緩墜落,落在擂台上。
他瞥了一眼那張惹人厭的滑稽麵具人一眼。
後者心領神會,連忙拿起話筒誇張地喊道。
“天啊!沒想到今天竟然爆了如此大一個‘冷門’!我們的五冠王!終極械兵龍尊K2000型先生,沒能在對方手下撐過一個回合!”
台下怒罵聲不斷,看得出來,有不少人對此並不滿意。
先前那名酒保愚者悄無聲息地來到裴黎與景元的背後。
景元頭也不回地問道。
“那麼,你們是不是可以將所謂的小道消息透露一二了?”
“當然,不過為了讓我們的立場還有正當性,我隻能說,建議你們去紅岩區看看。或許……以您的慧識才智能從那裡得到答案。”
景元點了點頭,起身說道。
“那幫我把我的朋友喚回來吧,我們就不多留了。”
“不行哦。”
裴黎抬眸看他,手已然摸向腰間的天河劍。
景元依舊悠然自若,大手覆在裴黎肩上,示意他冷靜。
“能說說理由嗎?”
酒保恭敬地行禮。
“當然。你們獲得那些,嗯,那些‘胡言亂語’的前提是證明自己的實力。你們的朋友替你們證明了這點,所以我將其告知。”
景元不發一言,等他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對上台的選手的要求,是在擂台上贏得鮮花與禮讚。”
“哦~”
景元頓時了然。
他失笑道:“可如果我沒猜錯,是你們將我的朋友緊急插隊之後,在觀眾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還在用言語誘導他們認為我的朋友並不強大,才會造就如今幾乎所有賭客滿盤皆輸的局麵。”
數錢了的人,又怎麼會給予讓他們輸錢之人鮮花與禮讚呢?
酒保依舊屹然不動。
“是的先生,您果然很聰慧,但聰慧如你,也不知道我們做這一切是為了你們好嗎?”
他繼續說道。
“想要讓一群人在短時間內相信一個陌生人是很難的,但是讓他們繼續相信自己所認可的事物卻很簡單。為了能讓你們儘快結束,其實隻要第一局就讓你的朋友輸掉就行了。那時候,即使他們的歡呼是對著機兵,那也算是收到了禮讚不是嗎?”
明顯的馬後炮強盜邏輯,景元不想跟他過多糾纏了。
“也就是說,你們要將他留下,直到他能滿足大部分人的下點需求?”
“是的先生。”
景元點了點頭,對裴黎招了招手。
“那走吧,我們先去紅岩區看看。”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裴黎嘴唇翕動,呆愣片刻,隨後跟了上去。
酒保愚者見對方走得如此乾脆,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酒館外。
“方才的情況你都跟丹楓講了嗎?”
出了酒館後,景元才開口道。
“那還用說?傳音入密這等功法,我敢保證這群愚者絕對不知道。”
景元扭頭看了一眼酒館的招牌。
是伊須磨洲特有語言的“世界儘頭”的意思。
能找到這裡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