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裴黎的消息後,白珩笑得花枝亂顫。
她興衝衝地跟一旁略有些憔悴的鏡流分享。
鏡流倚靠床頭半坐著。
身上被白珩壓了一重又一重的厚重被子。
看著不像是讓她休息,而是將她鎮壓了。
白珩在耳邊咋咋呼呼的聲音吵得鏡流有些頭疼。
她一隻手按在白珩的腦袋上阻止她的靠近,另一隻手接過她的玉兆。
、看到堂堂龍尊也被“鎮壓”,心頭莫名舒暢起來。
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白珩趴在床被上側頭看到鏡流的笑意。
漸漸地,她也笑了起來。
欣賞了半天鏡流才想起這是白珩的玉兆。
一低頭,就看到小狐狸正對著她笑。
許是一種本能。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住了白珩細嫩的臉頰。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還笑得這樣傻。”
白珩被掐的疼了,甩動著腦袋掙脫開來。
而後乾脆翻身而上,一把抱住鏡流的腰肢,整個人縮在她懷裡。
“當然是看我們的冷女神冰山融化而高興啊。”
鏡流一愣,旋即無奈地笑了笑。
“我又不是什麼冷女神,隻是覺得那些瑣事沒什麼意義罷了。”
白珩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探究。
“你是打算摒棄帝弓司命去信仰沉眠無相者了?”
鏡流啞然失笑。
“那倒也不至於。【虛無】的命途空洞而強大,但會迷失自己。我想我的【終末】,還是需要留存些許意義的。”
白珩沉默了片刻,才問道。
“你經常在想自己的結局嗎?”
鏡流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劍首之位,我從一開始就勢在必得。但身為羅浮劍首,我總也無法忽視自身歲壽隱患。”
鏡流看著自己的雙手,先前在密林之中她想一劍斬滅那些新生豐饒孽物的時候,強烈的惡意湧上心頭。
那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欲望令她惶恐。
雖早有預料,但也未曾想才剛登上劍首之位就會迎來自己的極限。
“為什麼?仙舟人壽元悠長,正因如此,才應該去享受人生才對。”
鏡流微笑著搖了搖頭。
“我已在羅浮生活千年有餘,何處的風景未曾看過?也早已磨滅了享受人生的欲望。”
白珩突然坐了起來,與鏡流對視。
一張小臉氣鼓鼓的,看著很是可愛。
“你說你活了千年有餘就失去了凡俗的欲望,但是你知道嗎?朱明仙舟那位燭淵將軍兩千多歲了還在孜孜不倦地泡在鑄煉宮研究新式武器。”
“愛鍛造癡狂如他,也會在閒暇之餘出門垂釣。我聽說他甚至有一次直接在太空中釣上來一頭虛空鯨!”
白珩誇張地揮舞著雙臂,想要將那頭鯨魚具現化。
“燭淵將軍的事跡我也有所耳聞,可這是旁人的事,與我何乾?”
白珩恨鐵不成鋼。
“我問你,你和燭淵將軍誰大?”
鏡流一臉疑惑。
“燭淵將軍。”
“你和燭淵將軍相比,意誌力如何。”
鏡流自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