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雷濃眉一挑。
“我怎麼不記得你們那位大巢父有什麼科研軍團?”
聖澤麵不改色。
“若非這次仙舟聯盟欺人太甚,恐怕再等幾年你也不會知道。”
本來聖澤想誇張點來證明他們造翼者對機密封鎖的程度。
突然想到扶桑樹的公開與否就是他們的研究進度來決定的。
為了給自己留點麵子,還是收斂了幾分。
呼雷咧嘴一笑。
聖澤還沒反應過來,洶湧的雷霆頃刻間充斥著整間營帳。
聲勢浩大,卻沒有任何攻擊性。
空氣中彌漫的電離子紊亂著聖澤能感知到的生物磁場。
漸漸地,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高坐主位的呼雷,更是像會分身一般出現疊影交錯的幻影。
!
聖澤猛地將手插進自己的心臟。
劇烈的痛感讓他意識清明了幾分。
呼雷的身影才堪堪在他眼前重疊歸一。
“呼雷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呼雷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這才對嘛。鳥人,這裡不是穹桑,覲見我,要用敬稱。”
聖澤額間汗珠密布。
他終究隻是個啼頌種,在如何包裝自己,在麵對真正的高位階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時。
依然會不由自主地暴露自己卑弱的本質。
“現在,跪下。”
隻是非常平淡的陳述句,對於呼雷這樣剽悍的步離人而言,或許甚至稱得上溫柔。
但卻有如萬鈞之力儘加此身。
聖澤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雖然不知道你編這長篇大論做有什麼目的。總之,告訴我,造翼者們想做什麼?”
聖澤的心才剛被前半句揪得緊張起來,又很快落了回去。
既然呼雷還認為他是造翼者一方的人,就說明並不是真的完全沒信前麵的話。
那麼,就還有掰扯的餘地。
“羅浮仙舟如今就連空懸多年的劍首之位都有了繼任者,若是再放任他們發展下去,恐怕會對我等不利。”
聖澤頂著巨大的壓力,強撐著起身。
“所以,我代表造翼者向你發出邀請,圍攻羅浮。”
呼雷神情微微鬆動,目光幽深渙散,似乎看向了遙遠的彼方。
“羅浮仙舟又有新的劍首了啊……”
他喃喃自語,下一刻,震耳欲聾的大笑突破這小小的營帳,回蕩在整片草原。
笑聲渾厚激蕩。
凡聽到這笑聲的步離人,無不朝著聲源跪地行禮的。
呼雷抬起手來,欣賞自己尖銳的利爪。
“也算你帶了點好消息,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聖澤有些愣神。
“回去?既然你也對羅浮仙舟感興趣,為何不……”
呼雷抬眸。
那對深邃的眸子在一瞬間釋放的殺氣讓聖澤後麵的話儘數咽了回去。
“咕咚。”
聖澤清晰地聽到自己吞咽的聲音,用儘最後一絲氣力回道。
“希望到時候,步離人不要求著我等給予支援。”
“轟!”
濃鬱的黑氣猶如墨色的浪潮。
從那營帳之中噴湧而出,直直撞擊在數十公裡外的圍牆上。
而後,將其擊穿!
“咳咳咳……”
聖澤艱難地將自己嵌在牆體之中的一支支殘軀拔出來。
然後,就直接將那攜帶著各種物質臟汙的肢體組裝回自己的身上。
【豐饒】的賜福在頃刻間將他的傷勢恢複如初。
如此,也能看出呼雷算是對他留手了。
否則,他恐怕就該是攤肉醬塗抹在這麵牆上了。
聖澤極目遠眺,也已經看不清那營帳的位置。
黑氣消散,四周駐守的步離人也沒有要上前來理他的意思。
“看來……還真的打算放我走啊。”
聖澤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