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躲避,不曾想那子彈還是貫入他的脖頸。
這群人的精度不是一般的高!
而此刻,四周封死的彈網張牙舞爪地籠罩過來。
裴黎原本明亮的雙眸在此刻爬上一道道血絲。
他左手一揮。
那從脖頸後上抹下來的大片血液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匹猩紅的布帛。
“布帛”驟然擴散,化作一顆半球將裴黎護在其中。
造翼者們對視一眼,加大了手中的火力輸出。
密集的光線精準無誤地射入那血紅的罩子。
隻是,它們僅僅是沒入其中,卻未能穿透那層防禦。
不過不要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持續抵抗如此規模的火力壓製,必然極度消耗他的精氣神。
所以造翼者們絲毫不慌,直到那血紅的罩子突然刺出一枚細小的紅刺。
因為太過細小,再加上彈幕的光汙染,導致沒人發現。
然後,正開槍開得火熱的時候他們中有一位同伴倒下了。
這一變故終究還是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他怎麼了?”
“不知道,太興奮了?”
“出息,就這出去彆說和我一個團……的……”
“喂!你又怎麼了?”
造翼者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彈幕停下後憑借那高科技眼鏡他們也清晰地看到疾馳而來的血刺。
隻要發現了就好躲。
幾個人輾轉騰挪,避開那些駭人的血刺。
畢竟,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武器能直接讓造翼者倒地不起的。
再厲害的毒也這能耐啊!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在桑日花霧中撐到現在?”
“這該不會是個叛徒吧?”
“這叛徒這麼厲害來這乾嘛?上去把那貨做了自己當大王啊!”
“不錯的提議,即使是我也能感到心潮澎湃。”
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剛才還在爭執的那名造翼者傭兵感到脊背一寒。
全身的豐饒細胞在此刻爆發了無限的潛能。
在長劍刺出他胸口的那一刻,超負荷運轉堪堪維係了他的生機。
他清晰地感受到體內似乎有一道旋渦,想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其他傭兵可不管他的掙紮,看到敵人被他牽製驟然將火力對準了他。
“兄弟!撐住!馬上就幫你解脫!”
傭兵死死地抓著胸口的劍,不讓那人拔出。
聽到夥伴們的話他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彈幕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了隊友發泄的靶子,敵人最好的盾牌。
造翼者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子彈甚至沒能穿過他的身體就恢複如初。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可能已經有好幾公斤的鐵塊了。
這群犢子是真的一點情麵不講。
他的隊友正一步步向前逼近,但他此刻已經受不了了。
傭兵艱難地扭頭儘可能側開身子想將背後的人甩到前麵來多中幾顆子彈。
當他看到對方的麵容時,卻驚了一瞬。
那人臉上鼓起大大小小的膿包,有好幾處已經潰爛。
雙目布滿血絲,就這麼盯著他。
正巧一顆子彈擦過,劃開膿包,大片暗黃的液體留了下來。
此情此景,即使是征伐無數的豐饒民也不禁被嚇了一跳。
但也就是這一瞬,他體內的賜福再難抵擋,剛剛還活躍的豐饒細胞在這一刹那被吸收殆儘。
裴黎麵前驟然綻開一朵巨大冰花,徹底封死前路。
造翼者們興奮得大叫著,開始動用高熱武器對著冰花狂轟濫炸。
裴黎躲在後麵,隻能用天河劍支撐著地。
桑日花的花霧是經過特殊培育的,隻有造翼者能夠免疫,即使是其他的豐饒民都無法避免。
不知道是不是受熱疫影響,剛才那區區一個造翼者竟然吸收得這麼慢。
而此刻,熱疫的毒素和吸收而來的諸多造翼者生命力在他的體內四處流竄。
他們相互碰撞,相互交融,似乎正催生著什麼東西破殼而出。
“嗤啦——”
一對尖利的骨刺破開裴黎的後背,撕開脆弱的衣物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