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澤連忙後退喊道：“要死要死要死，等等等等等等，我信我信我信。”
一連退了四五步才止住，聖澤歎了口氣。
“反正也都差不多。”
他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我知道，仙舟聯盟其實有在眾豐饒民族群中插入鉤子。我也可以。”
裴黎有些詫異。
如何派人潛入豐饒民中獲取情報一直是仙舟聯盟的一個大問題。
豐饒民皆都因為獲賜祝福導致形體生變，旁人難以模仿。
就連與狐人族同源的步離人，都有著相差甚遠的外貌。
為了潛入進去，仙舟可謂是費了不少心力。
至於策反豐饒民。
隻能說，能夠被策反的太容易暴露，心思縝密的又風險太高。
裴黎看著聖澤。
作為啼頌種，他定然是讀過不少書的，但限於自身實力有限隻能屈居人下。
讀書可以明智。
思維已然受到啟蒙的有獨立思想的人，又如何能忍受處處受到那階級主義規則的掣肘？
就連山鬼都想著借旁門左道提升實力從而加入衛天種。
聖澤如何會想不到？
可他卻選擇討好那些眼高於頂的衛天種。
明知如履薄冰，隻要一次沒能讓他們滿意，便再無機會。
而前景不能說一片黑暗，也隻能說是毫無希望。
可他還是這麼選擇。
裴黎眼底絢爛的霞光漸漸褪去。
剛剛他檢查了一下聖澤的身體。
果不其然，作為豐饒民，他的身體孱弱得可怕。
即使身為豐饒民造翼者，他也僅僅是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而已。
動武？那是想都不要想。
雖不至於練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於他而言也是極度消耗體力的事情。
這種情況，一定不是變成造翼者之前就有的。
藥師雖然從不給予售後服務，但人家的能力可是頂呱呱的。
若是之前便有的頑疾，在變成造翼者的那一刻便定然煙消雲散了。
也就是說，是成為造翼者之後才獲得的詛咒？
裴黎饒有興致地繞著聖澤轉了一圈。
這可是能夠對豐饒民的身體進行的二次詛咒。
無論是他們內部的紛爭還是外來的勢力，都有研究的必要。
裴黎頓時有種遇到病友的感動。
以後不會是他一個人去十王司體檢了。
他還能帶個伴兒！
倆人搭夥一起去！
“是嗎？那我應該帶你去仙舟聯盟轉一圈，看看他們怎麼想的。”
聖澤麵上儘是一片坦誠。
“悉聽尊便。”
看著他這老實模樣，裴黎反而實在無法給予信任。
不過，他分辨不出來，有人能分辨就行。
更何況，雖然他找到了造翼者豢養在這裡的蟲群與凶獸。
但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找到坐標。
聖澤是啼頌種，作為造翼者負責管理文書的學者，或許反而比部分衛天種更有價值。
想到這裡，他便從收納奇物中取出一條金色的麻繩。
這是產自仙舟的奇物，被稱為“捆妖索”。
捆妖索一出來，立刻就精準找上了聖澤，將他捆得嚴嚴實實。
“不好意思，委屈你一下，等我們出去了在給予你範圍內的自由。”
聖澤還是很順從。
“自然，理解。”
裴黎卻突然湊到她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負責前來喂養的就你們兩人，如今都失蹤了，上麵的人就不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