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景元意識已經徹底清明,他對著裴黎笑了笑,讓其先行回到府邸,不必等他。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裴黎不禁衝他喊一句:“喝酒不開船,你可彆酒駕啊!”
景元擺了擺手表示了解。
裴黎回到府邸之中,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
或許是昨日在漆黑天體塞維爾星的永夜睡得太過充足,導致他現在沒有一絲困意。
他眨著眼睛看著闊彆多日的天花板,還是選擇翻身下床。
其實他也不知道不睡覺能乾嘛。
練劍?研習豐饒秘術?或是背誦景元遺留的功課?
前兩個也不適合在長樂天練習啊,至於最後那個……他寧可再跟豐饒令使倏忽的枝杈打一架。
最後,他在內卷與擺爛之中選擇了風騷。
他一步躍起來到房頂,想看看那天幕製造的人工月景。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先來一步。
白珩身邊還放著那壇後來新添的桂花釀,青蔥玉指把玩著自己的精致小巧的酒盅,雙腿曲起,一手撐著腦袋賞著月色。
聽到有動靜,她轉頭望去,詫異了片刻。
“呀!抱歉,是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裴黎連連搖頭,道:“不是的,隻是睡不著,想上來看看。”
至於為什麼選擇上來看看,那是他死也不會說的。
“你呢?”
“我啊。我在等景元,那家夥,肯定又假裝儘興其實根本沒喝過癮。這不,我就給他帶過來了嘛。”
鑒於仙舟人與狐人族的特殊體質,裴黎悻悻然地把“半夜喝酒不太好”的話給咽了回去。
來都來了,他也就在白珩身邊坐下了。
二人一起看著工造司的匠人們精心設計的絕美月色,一時無言。
“小裴黎,你知道嗎?我其實曾經聽景元提起過你的事哦,在曜青。”
最後還是白珩率先打破沉寂。
裴黎應了一聲,也就是說,其實在星槎上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
“你應該不認識我吧。”
白珩突然問道。
裴黎想了想,還是應了一聲。
“但是你好像對我天然沒有戒心哦。就沒想過我會是個壞人嗎?”
“你不是。”
裴黎很篤定地說道。
“是啊。我不是,鏡流不是,應星也不是。你在我們麵前好像從一開始就不設防。”
裴黎眼神有些許躲閃,說道:“都是機緣巧合。”
“是嗎?可你甚至將漆黑天體的事情毫無顧忌地在應星麵前說出來哦。這可不是一個地衡司執事該有的作為。”
白珩突然轉頭看向裴黎。
“無論你對朋友有多大的信任,對於這種機要情報都得是有所保留的吧。何況你與應星應該是第一次見麵,但你很自然地就將他與我和景元歸為了一個群體。”
“可他的身份應該是工造司的匠人,不該參與要犯緝拿才對。”
白珩的目光太過明亮,照的裴黎無所遁形。
她朱唇輕起,似乎宣告了審判。
“當我聽完景元給我的描述後我首先覺得……你不像一個生活在此處的人,而是一個正在完成任務的遊戲玩家。”
“就比如此刻,沒有任務的你,便會百無聊賴地閒逛地圖爬上屋頂來看這個人造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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