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開始陸續散場的時候,盛書染找了過來,像是怕她會跑了一樣。
發現謝唯一身邊還有一個人,他冷冷掃了一眼。
正和謝唯一說說笑笑的張律師縮了縮脖子,有些慫盛書染這種久居上位者撲麵而來的氣壓。
她悄聲問:“你前夫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謝唯一安撫拍了拍她,“沒事,來給我東西的,我去拿一下。”
她拿起站起來走到他麵前,盛書染朝她支起一個臂彎,期待看著她。
她像是沒看到一樣,徑直先走出去。
“你鞋跟那麼高,挽著我走會輕鬆點。”
她輕聲拒絕,“不必了,我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穿高跟鞋,這麼多年都是自己走的,今天不至於就走不了這幾步路。”
盛書染幽幽歎了一口氣,“說到底,你還是在怨我以前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你。”
謝唯一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是就是吧。”
他的話已經不會再引起她情緒內耗了。
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盛書染心如針紮,再一次意識到自己以前對母親一次又一次的妥協,都是在把謝唯一推得更遠。
這一次,換他一步步向她走去,重新把她找回來。
到了停車場,看到謝唯一竟然從雲澹那兒要回了車鑰匙,盛書染愧疚的心有了一絲鬆懈。
他們終歸有過那麼多年的感情,她隻是為了氣一氣他,讓他感受以前她的感受。
但還是有分寸的。
兩人一前一後開車回到了盛家老宅。
謝唯一走進去,迎麵看到一個頭發花白麵容卻不是很老的中年男人,對方看到她,反而有些激動,“謝小姐,歡迎你回來。”
謝唯一有些疑惑,她以前好像沒在老宅見過這個人,眼生得很。
老宅的管家福叔已經退休去養老了,現在僅剩的幾個傭人,也隻是為了維持老宅內外整潔而留下的罷了。
盛書染把車鑰匙交給他,“老周,麻煩你了。”
“噯!”
老周接過鑰匙後,還不忘回頭多看一眼謝唯一。
盛書染溫聲解釋,“那是爸爸以前的司機,爸爸過世後,他就離職了,所以你沒見過。”
頓了頓,他補充,“但爸爸生前在他麵前提過你很多次,所以他一直很期待能見到你。”
謝唯一點點頭,“原來如此。”
*
白色的奧迪在開回譽園的路途中,被兩輛麵包車前後夾擊,攔截堵在了一條小路裡。
從麵包車上走下來七八個流裡流氣的男人,對著貼了防窺膜的車窗敲敲打打,“謝大律師,趕緊下車!彆逼我們用強的!”
車裡的人沒有動靜。
又一棍子敲在車身上,“彆想著在車裡報警,沒有信號的,這段路的監控也壞了,嘻嘻嘻。”
“你既然有膽幫龍三告我們老大,就該預料到會被報複的後果,勸你乖乖下車,否則你這車今天就要廢了!”
又一棍子狠狠敲在車身上,整輛車都震了一下。
忽然一輛黑色的大奔開進了小路裡,沈溪眠降下車窗冷眼看著這幾個人,“我已經報警了,趁人來之前,你們還有時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