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一樂得輕鬆不開車。
雲澹坐進主駕駛,調好了座椅距離後,無處安放的大長腿才終於沒那麼憋屈了。
謝唯一紮好安全帶,摸摸索索從車上找出一個眼罩,頭一仰靠進副駕的椅背裡開始挺屍。
他笑著湊過來,親了一口軟糯糯的臉頰肉,還被她不高興的伸手亂推了一下,卻推了個空。
他的一一,可愛。
他的。
*
嚴女士和盛雪難得被接回來一趟給盛書染的父親掃墓,今天盛書染與家人約了這個叫梅舍的私廚餐廳吃午飯。
這家私廚餐廳,是他父親以前的一個老友開的,請的是老友十分念念不忘不惜花巨額從彆的餐廳挖過來的一位大廚。
大廚師傅什麼菜係都會做,特彆是做海鮮類的食材更是一絕。
父親和一群老友空閒時的最愛就是出海海釣,再帶著戰利品來這家梅舍,請大廚師傅加工。
可惜盛書染對海鮮過敏,還被他父親嫌棄過一段時間,說他沒口福。
以前他們一家四口經常來這家餐廳吃飯,難得盛雪和他母親都很懷念,想在上飛機離開前,再吃一次。
他坐在黑色賓利裡正在回信息,突然看到了輛與他同型號的白色賓利遠遠開過來。
直到看清白色賓利的車牌號,他心臟狠狠抽動了一下。
那是他送給謝唯一那輛車。
簽下離婚協議書的當晚,他立刻加定了一輛同型號不同顏色的賓利,給自己留著。
自從她願意收下那輛車,他也默默一直都開這輛跟她一樣的賓利,再也沒開過彆的車。
一一她今天也過來吃飯嗎?
從後視鏡望了一眼坐在後座的盛雪和母親,他眼眸黯淡下來。
難得他們在外麵偶然相遇一次,他卻帶著與她無法和平共處的家人。
實在不巧。
“哥,要不我和媽先下車進去?”
盛雪在後麵催促。
盛書染斂眸,“彆下,我發個郵件就找車位,外麵太陽大,你們彆曬傷。”
等一一先進去了,他會帶著母親和妹妹跟她錯開,再進包廂。
絕不給她添任何不愉快。
盛雪不是天生白皮,確實很在意防曬,看了一眼車外曬得人發昏的烈日,就沒再催促。
白色的賓利減速緩緩開進自帶庭院的梅舍,這個點梅舍門前的停車位還剩一個,剛好白色賓利就這麼停了進去。
盛書染的目光落在主駕駛那一邊,期盼著再次見到那一抹許久沒有見到的熟悉身影。
三個多月沒有見到她。
他想她了。
車門打開,一道頎長高大的身影從裡麵彎腰出來,穿著黑色襯衫的雲澹躍然出現在他眼裡。
謝唯一從副駕駛那邊的車門下車後,懶洋洋又伸了個懶腰,纖細的雙臂舉得高高的,運動短袖t恤太短,還露出了一小截腰間肌膚。
雲澹溫言笑語俯身低頭對她說著什麼,最後和謝唯一一起走進了梅舍,消失在了盛書染眼中。
盛書染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大力捏住,握著方向盤的手狠狠收縮,直至修剪工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