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周末過來給我當半天畫展的助理,我就告訴你。”
“……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了。”
……
第二天謝父的手術安排在下午,謝唯一和謝母下午都請了假,聽說謝父主刀醫生非常有名,平日裡在醫院裡根本約不上,因為常年都不在院裡。
醫生都說謝父真的很幸運。
謝唯一也覺得幸運,所以她爸爸這次,一定會平安無事吧。
不過路上還是出了點追尾剮蹭的小意外。
但她總算還是趕在謝父進手術室前到了醫院,見了謝父一麵。
守在手術室外等的時候,謝母一直坐立不安,不停來回走動,晃得謝唯一有點頭暈。
最後反倒緊張得犯起了胃疼。
謝唯一有些無奈,“媽,你中午是不是又沒吃午飯?”
謝母扶著自己的腹部,疼得額頭直冒白汗,“我想到你爸要做手術,就緊張得什麼都吃不下了。”
謝唯一看了看時間,離手術結束還早,隻好去醫院附近打包一份午飯回來。
提著在醫院附近買的猴頭菇粥回來,謝唯一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盛書染另一隻的紗布已經拆了,隻剩一隻手還纏著紗布,他站在醫院電梯間,修長的身材比之前消瘦了許多,狹長的鳳眸之下,是比之前更深的青黑色眼圈,唇色也白得很不正常。
除了瘦,還變滄桑了。
憔悴而又滄桑。
與之前那個矜貴高冷,智珠在握的盛氏掌權人的他判若兩人。
謝唯一移開目光,假裝沒有看到他,淡定從他身側一米開外之處快步走過去。
他眼眶驀地開始酸脹起來,隻是分開半個月而已,她為什麼能說不在意他,就真的不在意他了呢。
以前他們並不是沒有過分開更長的時間。
可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陌生和決絕。
好像,真的打算要跟他斷乾淨一樣決絕。
“一一,你還在生我的氣?”
他闔了闔眼,還是追上來,伸出唯一一隻完好的手,就想要去接她手裡的打包袋。
她抬手往自己身後一藏,躲開了他的手,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往前走。
“爸住院了,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謝唯一終於忍不住,出聲糾正,“已經離婚了,你彆再這樣叫,我爸就算聽到了也會不高興的。”
盛書染垂下眼睫,有些苦澀,“我都知道了,爸住院的時候,我們還沒離婚,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她為什麼總是習慣什麼都自己扛,從不向他尋求任何幫助。
明明他就是她的依靠,可她卻從不試著去依靠他。
意識到這一點,真的讓盛書染很挫敗和茫然。
“沒有告訴你的必要,我自己可以解決。”
“你所謂的解決,就是聽雲澹的唆使,把明悅灣賣掉湊手術費?”
盛書染突然嗤笑了一聲,“雲澹就是這樣教你解決事的?那他今天怎麼沒有出現在醫院陪你手術!嗬,我就知道他也不過如此。”
聽到盛書染又開始無緣無故扯雲澹進來,謝唯一的無名火驀地就冒了出來,“他在不在又有什麼關係,房子你既然已經給了我,我想要怎麼解決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在這裡冷嘲熱諷!”